“嘿嘿嘿嘿……”
螃蟹臉大個子不懷好意地盯著絲竹淫笑。
吹風嘴又對“服務生”一甩頭:“走!回我們的康熙朝,到延平王的台北蚍蜉街,那裏有一家叫‘南紙閣’的店號,是一座兩層樓的木板房,前麵是店鋪,後麵是居所……”
他精準地說出了絲竹家人的住址,和住宅的特征。
吹風嘴的話擊潰了絲竹的意誌。她的眼睛裏,絕望的神色象荒野似的延伸。
她衝著他們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
“等等,我帶你們去取畫——”
吹風嘴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我們現在還有重要事情要辦,晚上才去。”
說完,他將“服務生”留下來看守絲竹,與螃蟹臉大個子一道匆匆離去了。
晚上十一點多,他們挾持著絲竹,來到了“鳳來兮農家樂”。
老板娘還在等著絲竹,看到絲竹從一輛小轎車下來,連忙迎了上去,嘴裏還不停地絮叨。
“哎呀,閨女你總算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累了吧?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嗎?”
還沒等絲竹回答,吹風嘴向“服務生”甩了甩頭。
“服務生”會意,搶在絲竹前麵走了過去,甜膩膩地向老板娘打著招呼。
“是呀,我們是絲竹的好朋友!老板娘你好啊!”
“喲——好俊的帥哥!好像是哪出韓劇的男主角?嗯——“
老板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服務生”照太陽穴給了一拳,暈了過去。
螃蟹臉大個子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了倒下的老板娘,將她拖進了車裏。
“你、你們不能傷害她——”
絲竹哭喊著撲向老板娘。
吹風嘴將她攔腰抱住:“別鬧!隻要你把畫交出來,你們都會平安無事!否則都得死!”
他的聲音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
“什麼事,怎麼這麼吵?媽媽?媽媽!你是誰?哎呦——”
老板娘的女兒小萍聞聲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迎麵碰上“服務生”,也被一拳擊暈在地。
“小萍——”
絲竹的慘叫聲在深夜的山村裏傳得很遠很遠。
吹風嘴連忙捂住她的嘴,向螃蟹臉大個子使了一個眼色。
螃蟹臉大個子拔出短刀架在暈死在地的小萍的脖子上。
他惡狠狠地威脅絲竹:“你要是再喊,我一刀就割斷了她的喉嚨!快!帶我們去取畫!”
絲竹的嘴被吹風嘴緊緊捂住不能吱聲。
她隻能“嗚嗚”地點著頭。淚水浸濕了吹風嘴的那隻手掌。
吹風嘴命令道:“快走!”
林絲竹帶著吹風嘴他們走進了老板娘的房間,看到行李就整整齊齊放在房間一角。
想到老板娘母女為了她,竟然招來了殺生之禍,不禁心似刀絞。
吹風嘴已經料到那就是絲竹的行李,一把推開了絲竹,撲了過去。
打開行李,果然看到藍色布套裏裝著的畫軸。
他迫不及待要打開布袋,取出畫軸,察看那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塗鴉散人”的《北嶽恒山圖》。
可是越著急就越打不開,將係在布袋口繩子的活結扯成了死結。
“媽的!“
他罵了一句,正低頭全神貫注要解開死結,突然,從敞開的窗戶外飛進了一條人影,從他的身後奪走了畫軸。
來人個子不高,可是非常敏捷,展轉騰挪非常快捷,絲竹連她的臉孔都看不清。
反應過來的吹風嘴轉身要去搶畫軸,但是撲了個空。
來人閃到了一旁。在吹風嘴還沒有站穩之前,身子輕輕浮到了空中,朝吹風嘴的麵額連踢兩腳,吹風嘴仰麵倒下了。
螃蟹臉大個子見此情景,拔刀朝來人刺去。沒料到來人象風卷樹葉一般,越過了他的頭頂,踢中了他的後腦勺。
螃蟹臉大個子重重摔倒在了地板上。
幾乎同時倒地的,還有那個假扮服務生的“俊臉小生”。
他被來人落地前的連環彈腿擊中了下巴頦,幾乎是淩空倒下落在了地上。
絲竹看到了來人躍入空中,接連踢倒螃蟹臉大個子、“俊臉小生”兩個男人的情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時候,那人已經雙腳落地。
他的臉轉向了絲竹。他的臉被一塊黑布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因為拚死廝打而變得腥紅的眼睛。
“別別、我是被他們抓來的——
絲竹因為害怕而連連後退,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貼到了房子的牆壁上,已經無路可退。
“蒙麵人”的身後,吹風嘴、俊臉小生、和螃蟹臉大個子已經陸續從地上爬起來,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