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禦醫匆匆繞過賽量子,來到車邊。
不料那姑娘已經下了車,雙手抱在腰的一側,立在車門旁。
看到賽量子也跟了上來,她躲開候禦醫,站到賽量子的麵前。
賽量子看到她兩手空空的,單薄的衣服裏也不可能藏得下那麼大的畫軸,估計她已經將畫軸藏到車裏的某處,心中一陣輕鬆。
姑娘躲開賽量子的目光,怯怯地問道:“請大俠來搜我吧……”
賽量子連忙推辭道:“不不不不,你要知道,這裏比不得你們康熙朝,不是執法人員執行公務,隨便搜一個女子的身是犯法的,這事要是讓刑警六痣和警花三痣知道了,哼哼……”
賽量子冷笑了一聲。他的話不但是說給姑娘聽的,更是說給候禦醫聽的。
候禦醫不是第一次到現代社會辦差,同刑警六痣也打過幾次交道,一想起那個死摳法律條文的刑警六痣就頭疼。
他搔搔發麻的頭皮說:“要不,還是讓絲竹姑娘自便如何?”
姑娘看看賽量子。
賽量子不滿地瞪了候禦醫一眼。
候禦醫連忙說:“賽、賽三品大人,你看這樣可否?”
賽量子對姑娘說:“姑娘你看著辦吧,你要是不願,可以拒絕他,沒人敢對你怎樣!”
姑娘瞅著候禦醫,猶豫不定:這候禦醫已經像自己父親一般的年紀了,還是個醫生……
她紅著臉,輕聲地說:“好吧——”
說著,她就自己動手去脫身上的白色時尚長裙。
賽量子回頭看看躺在路溝旁的三個“廢物”,看到他們雖然不能動彈,三雙賊眼卻都像聽到什麼人的命令似的,一眨不眨地朝這邊看過來。
他對姑娘說:“還是到車子後麵去吧——”
說話間,不由分說將她挾在腰間,幾大步就繞到車的另一麵輕輕放下。
姑娘落地站穩後感激地瞥了他一眼。
在候禦醫的注視下,她脫去了外麵的連衣長裙,身上僅剩時尚的紫色蕾絲胸衣和內褲。
從穿著來看,姑娘以前沒少穿越過來,已經悄然融入這個時代的生活中。
候禦醫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絲竹半露的身體,她的皮膚潔白細嫩,宛若凝脂,在月光下泛著羊脂玉般的光澤——
一般情況下,女孩遭遇這種情況都會本能地背過身去,盡可能在陌生人麵前掩飾自己的身子。可是她卻亭亭玉立站在那裏,像一尊正麵的女神雕塑,默默對著候禦醫……
賽量子走到姑娘和候禦醫之間,用身體擋住了候禦醫直勾勾的視線。
他吩咐姑娘:“好了,快穿上衣服吧,別著涼感冒了——”
他又對候禦醫說:“看到了吧,姑娘身上可沒有你說的什麼畫軸,她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姑娘,你認識這個老頭嗎?他可是康熙朝大名鼎鼎的候禦醫……”
賽量子一邊說一邊向姑娘使著眼色。
姑娘會意地微微點頭,說道:“不,我們從沒見過麵!候禦醫,小女子給你道萬福了!”
姑娘雙手抱於腰間,雙膝微微一曲,給候禦醫行了一個康熙朝民間女子的“萬福禮”。
賽量子對候禦醫說:“前輩,你聽到了嗎?人家並不認識你。你一定是老眼昏花,認錯人了!”
候禦醫惱羞成怒,對著姑娘大聲咆哮:“林絲竹!你好大膽,竟敢拿謊言欺騙賽三品大人!還不給我跪下!”
“不!我看姑娘說的是真話,想欺騙我的是你候禦醫。不過看在我們以往交情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了,你走吧——”
候禦醫仍然站在那裏沒有動彈。
他的一對眼珠子骨碌轉著,在想著如何應對這不利的局麵。
論官職,賽量子是禦賜正三品醫官,他隻是從六品。論武,那三個武功高強的“廢物”現在還躺在溝裏爬不起來,自己隻是一個會把脈開藥方的郎中,更不是他的對手……他隻好認栽了。
可是他並不死心。一邊唯唯諾諾退後,眼睛還不停往車廂裏瞅。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這車上——”
賽量子冷笑了一聲:“嗬嗬——你是懷疑這姑娘與我串通,將畫藏到我的車上?那麼,請你到我這‘終極者’車上搜上一搜,如何?”
賽量子話中的“終極者”三個字,候禦醫聽來感到寒意逼人。
他雖然知道賽量子從不殺痣者,可是擔心賽量子衝動起來,廢了他的“穿越功夫”,讓他回不了康熙朝,像對待那三個“廢物”那樣,使他生不如死。
他連連擺手:“那就免了,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