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幾天,孫天揚都待在家裏在不停地灌著酒,周身彌漫著濃厚的酒氣,時不時地還砸碎家裏的物件,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下人前來勸阻都被他一一喝退。隻有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時,眸中才會流露出愛憐的眼神。他望著曉沫就仿佛看到了離他而去的亞夢——那個他此生摯愛的,甚至是不惜手段曾經得到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他到底有什麼好,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孫天揚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握住曉沫肩膀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爸爸,我疼”一聲爸爸讓孫天揚從回憶走到了現實,驟然鬆開了手,關切的詢問曉沫有沒有受傷,他摸了摸曉沫的臉蛋,“對不起,爸爸最歉疚的人就是你,你是爸爸唯一的希望。”說著用那胡子拉碴的臉蹭著曉沫。
孫曉沫看著眼前的爸爸全然沒有了以往的神采,就像是街邊上失了魂的酒鬼,決心找回母親,讓這個家完整,讓這個家像從前一樣幸福。
孫曉沫回到房間裏,怎麼想都想不通,甚至覺得這幾天就像是做夢,睡一覺醒過來之後就好了。想著想著竟真的睡起覺來。小孩子畢竟還是很單純,大人的世界如何叫一個僅僅5歲的孩子去理解呢,這幾天的傷心疲憊也確實該好好讓她睡一覺了。
曉沫在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了淩霄叔叔的聲音,果然當自己睜開眼睛時看到了淩霄叔叔坐在他的身邊,溫暖碩大的手掌撫摸著曉沫的額頭。
淩霄,孫天揚的摯友,同時也是當年和孫天揚創立肖莫珠寶集團的幾個創始人之一,為人坦蕩而不乏老練。婚後育有一子,後因妻子重病舉家搬至加拿大求醫。這次回來也是聽孫天揚的高級秘書說這邊出事了,才急急忙忙趕回國內。到了孫家,隻看到一片狼藉,孫天揚醉倒在一邊不醒人事,問了總管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淩霄看著無辜受累的曉沫,心中盡是滿滿地心疼。
“淩叔叔,曉沫好難受,曉沫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曉沫的家沒有了。。。。。。”曉沫越說越傷心,漸漸嗚咽了起來。淩霄趕緊把幼小的曉沫抱在懷裏,輕聲的安慰。
淩叔叔,帶曉沫去見媽媽,好不好。
“好!”聲音裏透著堅定與承諾。
......
孫家大門外,一輛有些破舊的麵包車幽幽的停在路邊。車內坐著一個約莫40歲的陌生男子,一頂黑色鴨舌帽下是一張陰森可怖的臉,長長的刀疤橫跨了大半張臉。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剛剛吸完的煙頭,“想不到吧,我回來了!你欠我的我要一樣一樣討回來!”眼睛直直的盯著孫家豪宅,隨手把煙頭扔出了車窗外。
林霄帶著曉沫來到了大門前,曉沫剛坐到車裏,門口的警衛就收到裏麵的訊息,說是孫總醒過來又砸東西了,趕緊報告林霄,林霄皺起眉頭,抬起腳就往裏麵走去。
坐在車裏的曉沫也呆不住了,想跟著林叔叔一起去看看爸爸,卻被林霄製止。
“曉沫乖,你在車裏等著叔叔,叔叔去看看爸爸情況怎麼樣,一會兒就陪著你去找媽媽,好嗎?”
畢竟當年的事情最好還是別讓年紀尚幼的曉沫知道為好。
曉沫癟了癟嘴,算是答應了。
林霄安撫好曉沫就匆匆跟著保安進去看情況,殊不知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麵包車內的陌生男子靜靜的觀察不遠處的一切,嘴角掛出的一絲輕蔑的笑使他的刀疤臉顯得更加猙獰,“天助我也!”說著扔掉了手裏的煙頭,壓低了的帽簷,向孫家大門旁的黑色轎車偷偷摸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