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法眼中看見的，仿佛是遊蕩在現實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間的無盡微粒。沒有人明白這些純粹的、單一的元素微粒到底有何而來。
火焰、冰霜、黑暗、光明。
這世間的一切的初始形態，都曾被猜測是元素的微粒。然而，這些微粒由何而來？它們存在、消亡的終點又在哪裏？
唯一曾經對這些微粒做出過解釋的，居然是諾德蘭的諸神。
“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一如光明教會聖經中的第一句那樣，所有的神明都曾經用類似的話闡述他們的主張。
哲法不相信這是一切的真相。
神明的出現，即便在諾德蘭人類的曆史中，也有著較為明確的先後次序。不論是幾千年，還是幾萬年。有一點哲法堅信不移，那就是這些神明大多是諾德蘭文明發展的產物，而不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
這一點，最有力的證據就是目前人類國度唯一尚存的光明神教。
它的曆史，短於人類文明的曆史，更比不了精靈甚至食人魔文明的曆史。
神，是這個世間生命進化的一個高度。
哲法曾經在心中這樣猜測過，但沒有和任何人分享他的狂想。上位傳奇，是人類力量和生命演變的頂點，這是一個常識。人類信奉的神，顯然超越了上位傳奇。
因此，按照常理，光明之主，是神格神，不是人格神。
而人類又不可能接受異族生命作為神淩駕在他們頭頂之上，最後，世人便有了一種統一的論調：光明之主，是淩駕於諸傳說之上的唯一真神，是諾德蘭的造物主。
作為僅存在人類國度的宗教，這個論點一直沒有被推翻，或者說根本沒有人去推翻它。
“為什麼元素微粒存在於這個世上，又可以存在於我冥想的空間中。”哲法沉思，真實之眼中所見到的，是甚至包含的黑暗元素微粒在內的所有元素。
如此充沛，如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海水。哲法突然有一個念頭，他嘴唇微動，火球術的咒語隨著他的實力提升不斷的縮短。這個初階魔法，哲法幾乎可以瞬發。
果然，咒語完成，哲法居然在冥想的世界中施展了魔法。
這明明是精神的世界，但哲法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魔法火焰的熾熱。而最為重要的，是這無窮無盡的元素微粒，讓哲法的火球術遠超正常大小，堪比過去的十倍。
撤去了魔法，哲法陷入沉思。
暴增的魔法效果，僅僅是因為冥想中的世界有著更加充沛的元素微粒？不，絕不是這麼簡單。
他從沒聽說過有人可以在火元素微粒密集的火山口召喚出像剛才那樣巨大的火球。那麼，元素微粒的密集度是一個次要因素，如何提升魔法效果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是什麼不同？兩個世界之間的區別……”哲法自言自語地說道。
看著不斷從眼前飄過的元素微粒，哲法忍不住探出手抓過一把。那些微粒若粉塵般靜靜地躺在哲法虛幻的掌心中，冥想的時間，哲法本就是一個精神體。
哲法瞪大了雙眼，他明明是個精神體，卻分明感受到從掌心傳來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