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槿嶸就那樣的走掉了,留下鄭丹純一個人坐在那裏,臉上還有未褪盡的錯愕。她沒有想到鍾槿嶸會拒絕,那個一路追隨著自己去了英國,無論自己怎麼推怎麼鬧都不曾離開過自己的鍾槿嶸,最後竟然也拒絕了自己。
錯愕之後,鄭丹純突然趴在桌子上笑了,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就留下來了。她伸手拿過那瓶被鍾槿嶸拿走的酒,連被子也不用,就直接對著瓶口,“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這個女士,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她這樣豪飲的方式,直接引來的餐廳的服務員,對方弓著腰,低頭輕聲在她的耳邊問。
鄭丹純衝那個服務員揮揮手,然後含著眼淚說:“不用,你們隻需要記得,待會兒幫我叫輛車就行。”說完,就繼續喝起了酒。
等到剩下的那半瓶酒喝完,鄭丹純雖然並沒有醉,可是她還是趴在桌子上,不願意起來了。她麵向著玻璃,看著裏麵那個麵色駝紅狼狽不堪的自己,好笑地用手指點了點,然後輕輕嘀咕了一句:“活該。”
就在她趴在那裏對著玻璃自怨自艾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鄭丹純拿起手機點開那條消息,是一個備注名稱叫“鍾”的人發過來的。
——他是不是去跟你見麵了?
鄭丹純看著那一句話,突然就笑了,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其實就是鍾家的那兩兄弟設的一場局。哥哥說要聯姻的人弟弟,如果不是弟弟那婚約就取消,可是弟弟卻跑來跟她說,他不願意。所以說,這其實就是鍾析嶸為了解除婚約,設的一個局吧。
鄭丹純沒有回複那條消息,她隻是將自己的臉埋在臂彎裏,悶悶地哭了。
鍾槿嶸出了餐廳就將脖子上的領帶解了,這樣束縛的東西他想來不喜歡戴,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車,他就一路沿著江邊走了很久,讓江風吹亂他的頭發,也吹幹了他眼中的濕意。直到他覺得腳疼再也走不下去了,才隨手招了一輛車,然後報了公司的地址。
發出去的消息沒有得到鄭丹純的回應,鍾析嶸的內心就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而當鍾槿嶸帶著酒氣地闖進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預感是對的。
“你開車來的嗎?”鍾析嶸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先去飲水機那裏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才問。
“這個很重要嗎?”鍾槿嶸接過那杯水一飲而盡,然後將那隻一次性的紙杯放在了鍾析嶸的辦公桌上。
“酒駕違法。”鍾析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看剛才被打斷的文件。
“我今天來這兒不是來跟你討論酒駕的問題的。”鍾槿嶸抽走鍾析嶸手裏的文件,說。
“那你想討論什麼?鄭丹純嗎?”鍾析嶸已經可以肯定,剛才鍾槿嶸就是去跟鄭丹純見麵了,可是這次見麵的結果卻不怎麼好,因為出門時鍾槿嶸特意係上的領帶,這會兒已經不在他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