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槿嶸拍拍他的肩膀,卻一點也不同情他:“他既然都要借你的房子住了,當然不希望你太過頻繁地去找他,不然不管是被你媽發現異常,還是被他媽發現異常,他就都藏不住了。”

“對哦!”許寧這才反應過來,“你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哦!”

“他看起來很喜歡那個叫徐漾的嗎?”鍾槿嶸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許寧說,“如果說是演戲,那演得也有點太好了,如果說是真的,說實話,我自己是不相信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真心哪裏是說給就會給的。

“我以為,他心裏真正喜歡的,是四嬸。”鍾槿嶸晃著手裏的杯子,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叫來Waiter,這一次,他終於換了一種酒。

如今墨天佑和蘇淺淺的關係,他們的圈子裏早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年長的那一輩可能從來就當不知道的,不在明麵上說,但是他們年輕的這一輩,傳什麼的都有,更何況有的人還是親眼所見。

“有件事其實我一直沒敢跟你說。”“四嬸”這個詞好像是個開關,一下子就讓許寧想起了他不願意想起的事情,“那天四嬸,其實是無辜的。”許寧低著頭,咬著自己的下唇,他覺得挺不對起的蘇淺淺的,事情被議論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要負一半的責任。

鍾槿嶸聽到“無辜”這個詞覺得意外的好笑,當初在度假村,也是許寧發現的墨天佑和蘇淺淺之間的不對勁,他自己都親眼所見了,如今卻又說蘇淺淺是無辜的。

“無辜嗎?他們餘情未了,一時舊情複燃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說他們兩個當都喝了酒嗎?酒後亂性,再正常不過了。”

“小槿,你以前不會這樣說的。”許寧突然很認真的看著鍾槿嶸說。

“那我以前都是怎樣說的?”鍾槿嶸端著杯子笑。

“如果是以前,你這會兒肯定會說,那是四叔他們的家事,讓我不要多想也不要多管,更不能多說,不然四叔知道了之後,會讓我好看。”

“現在也是一樣啊!”鍾槿嶸臉色已經微微泛紅,“你跟我說一下就算了,別去跟外人說這樣,免得引火燒身。”

“那你呢?”許寧眉頭微皺,“你現在為什麼又要開始評論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且還很篤定的樣子。”

“那當然是因為。”鍾槿嶸舉起杯子,看著在燈光下呈現出不同顏色的酒水,“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可是這一次四嬸真的是被冤枉了。”許寧喝完一杯酒,長呼一口氣,終於決定把壓在自己心底的事說出來,“那天四嬸之所以會在那個房間裏,是因為她喝了加了料的酒,是我把她送上去休息的,是我送她上去的。”

許寧至今都覺得很愧疚,不是因為蘇淺淺誤喝了加了料的酒,而是因為在事情發生之後,他沒有及時得出來說明情況,這才導致了後麵大家的誤會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