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好像很抗拒懷孕的樣子,墨天靈也隻是笑笑,然後說:“最近新上映了兩部電影,天驕想去看連場,讓我來問問小嬸,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

“去啊!”蘇淺淺點頭,“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在家裏睡上一天,你小叔該說我了。”

墨天靈抿嘴微笑,然後說:“那我讓天驕訂票,時間還有點趕,馬上就得出發。”

蘇淺淺比了個“OK”的手勢,目送墨天靈上樓,然後轉頭看向窗外,陰沉了好幾天的天氣,這兒終於放晴了,隔壁的那隻黑貓不知什麼時候又跑來了,正窩在沈月白之前坐過的凳子上曬太陽,和煦的陽光將它背上的毛曬得蓬鬆而溫暖,讓人很想走進了去揉一揉、抱一抱。

鍾槿嶸在上午十點的陽光下跟在鍾析嶸的身後走進了墨家的院子,他以為他的心裏會有類似於愧疚、快意活著害怕之類的情緒,沒想到,卻是異常的平靜。

院子裏,墨臻和正連同老爺子的警衛員小吳一起,幫著沈月白搭架子。難得今天出了太陽,沈月白就想著把家裏的被子毯子搬出來曬一曬,於是就抓了小吳和墨臻和做壯丁。

“左邊再高一點兒就好了,對,就這樣,這樣剛好。”

最後一根竿子搭好,墨臻和從沈月白接過被子晾上,轉頭正好看見鍾槿嶸和鍾析嶸進門。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聽見院子裏有喜鵲在叫,原來是為了你們。”沈月白領著二人進屋,墨臻和走在最後撣著身上的灰塵,鍾槿嶸故意落後半步,站在墨臻和身邊問了一句:

“四嬸今天不在嗎?”

“不在。”墨臻和揪掉自己身上沾上的最後一根絨毛,隨口說,“跟著天靈姐妹倆看電影去了。”

鍾槿嶸似乎覺得有點遺憾,笑笑說:“上次的事情,一直都沒能跟四嬸說聲{#39}抱歉{#39},還以為今天能當麵表達一下歉意,沒想到還是沒有這個機會。”

“你什麼事情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嗎?”墨臻和看他一眼說。

鍾槿嶸微微一愣,沒想到墨臻和會突然這麼說。

“你從小就這樣,明明是三個人一起闖了禍,你總是最先跳出來承擔責任的那一個,是你錯你認,不是你的錯你也認。許寧會裝委屈會哭,天佑會撒嬌會找理由為自己開脫,而你呢,不僅會老老實實地認錯道歉,還試圖以一己之力將所有的責任都扛下來,你都不累的嗎?”

“原來,四叔一直都是這樣看待我的嗎?”鍾槿嶸握住自己微微有些顫抖的手,看著墨臻和,嘴角牽出一次微笑。

“我當時就知道,要麼是你小小年紀就會裝,要麼就是,你為了融入,將自己活成了沒有棱角的模樣。”墨臻和越過他往裏走,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過頭來說:“所以我知道你出國的時候,還挺驚訝的,沒想到在國外待了那麼長時間,也還是沒能改變你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