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我們不比圍棋,我們比象棋!”墨與唐拿出一顆棋子,“啪”的一聲放在沈玄青麵前說。
“墨與唐啊墨與唐,你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沈玄青搖頭感歎,然後拿出那不知道壓了多久箱底的破布,嫌棄地捏在手裏抖了抖,然後展開來鋪在桌子上。
白色的布料已經泛黃,上麵還陰著一層怎麼都洗不幹淨的灰色,布料中央的楚河漢界四個字也有些掉色了,看得出來被用過很多次了。
“還真是老古董。”沈玄青撥弄著盒子裏的棋子,那一個個油光發亮的,一看就是被人摸過無數次的,“我先說好,事不過三,這一局要是你還是輸了,任你怎麼耍賴,恕我也不能奉陪了。”
“切!我就不可能輸!”
水裝的太滿容易潑,話說的太滿容易被打臉。墨與唐引以為豪的以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象棋,竟然也輸給了沈玄青。
“不可能!”墨與唐無法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我當年可是我們師的象棋大賽冠軍,怎麼可能會輸給你這個{#39}假老外{#39}!不行不行,我們再來一盤,剛才那一盤不算數,你肯定背著我耍什麼陰招了。”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是最後一局就是最後一局,再來那就是透支下一次的份了。”沈玄青端著自己的茶杯離開棋盤,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了。
“透支就透支,我們再來!”墨與唐愈挫愈勇,今天非要贏一次不可。
“你願意透支,可是我不願意啊!”沈玄青說,“我可比不得你,我是一個需要休養生息的人。”
“休養什麼生息啊,我看你身體不是挺好的嘛!”
“怎麼會?”沈玄青吃驚了,“我可是常年需要在加州養病的人,身體不行了不行了。”
“你……你……”墨與唐指著沈玄青,總算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沈玄青他還是一樣的記仇。
“都收了吧,玩了玩夠了鬧也鬧夠了,我可不向像你時間那麼空,我就待兩天,後天就走了。”沈玄青放下茶杯,往裏麵重新添了熱水。
“後天就走?”沈月白停下手裏的動作,麵色有些遲疑。
“怎麼?有事?”沈玄青問。
沈月白搖頭,拿起毛線繼續趕織她的圍巾去了。
“她是擔心老四。”墨與唐走過來說,“老四跟他老婆回老家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沈玄青這一趟原本是不打算回國的,但是因為墨臻和結婚的事情,他臨時決定改變行程回國一趟,也是為了見一見墨臻和,還有他的妻子。沒想到就算提前準備了那麼久,也還是一次陰差陽錯。
“隨緣吧。”沈玄青長歎一聲,“既然臻和如此迅速地就確定了與自己共度一生之人,想來旁人的想法對他來說,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可以說,墨臻和是沈玄青撫養著長大的,沈玄青在墨臻和的成長中所占的分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舅舅了。所以他才更加不會去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