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爺新年好,我是天賜。”墨天賜也笑著跟沈玄青打招呼,露出他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你也新年好。”沈玄青從司機手裏接過傘,然後走上前對沈月白說:“這孩子看著比臻和可愛。”
沈月白微微一笑,然後愛憐地摸摸墨天賜的腦袋,問沈玄青:“今晚住下嗎?”
沈玄青搖頭:“司機八點鍾來接我。”
“好。”
跟以前一樣,沈玄青總是午後到來,晚上八點左右離開。
“姓沈的那個老不休是不是來了?我在樓上都聽到鳴笛聲了!這麼多年了,他的這個壞習慣就不能改改嗎?總是挑在別人午睡的這個點上門,而且進門前還總是先按兩聲喇叭!怎麼,顯擺他開的車比較有派頭比較貴是嗎?”
墨與唐罵罵咧咧地從樓上下來,一樓上嘴巴就沒停過,沈玄青剛進門,就聽他發了一通自己的牢騷。
“我的車子是比你的有派頭,也比你的貴,怎麼?你有意見?”
墨與唐一口氣噎在胸口,提著袖子恨不得上前跟沈玄青打上一架。
“你來幹什麼?待在你那溫暖如春的加州好好養病不好嗎?沒事總往別人家裏跑什麼。今年老四不在家,你來了也是白來!”
兩個加起來年齡都一百五的人了,吵起架來就跟小孩子一樣。沈月白是已經習慣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倒是墨天賜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爺爺這副樣子,有點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天賜,去幫奶奶洗點水果好不好?”沈月白喚醒墨天賜,交代他一點事情做。
“好。”墨天賜點點頭,飛快地轉身往廚房跑了。
墨與唐與沈玄青你來我往小孩子吵架一般地行為總會持續個幾分鍾,沈月白任由他們吵完了,然後才問:“是去茶室,還是去書房?”
這也是他們的老規矩,見麵了先殺一盤,不分個高低輸贏,兩人是不會談正事的。
“就站這兒!”墨與唐點點桌子說,“昨天我還在這兒贏了天賜兩局,今天我也要在這兒。”
“你要在哪兒都可以,反正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沈玄青看著墨與唐輕蔑一笑,這麼多年來,跟他對弈,墨與唐從來就沒有贏過,他不認為這一次就有什麼特別。
“天賜才多大?有十八了嗎?你下棋贏了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你還覺得挺光榮是嗎?”沈玄青挖苦道。
“我們天賜年紀雖然小但是棋藝高啊!”墨與唐驕傲地聽胸膛,然後大聲喊著墨天賜,“天賜,幫爺爺把棋盤拿來,爺爺今天非要挫挫這個小老頭的銳氣,殺他個片甲不留!”
“哎!”墨天賜在廚房應了一聲,手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幹就要出來給他爺爺拿棋盤,結果沈月白不願意了。
“天賜有事呢,要下棋就自己拿去,就那麼大個棋盤,還能重死你不成。”
墨與唐語塞,然後瞪眼看著沈玄青,沈玄青微微一笑,端起剛泡好的茶吹了一口,說:“看著我幹嘛,來者是客,你不會是指望我這個客人去搬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