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一個人獨居,隻有蘇維芳會時不時過來照看一下,家裏的常用藥多少應該備著一點,但是蘇維鈞翻便了樓上樓下,都沒找到感冒藥,可能是老太太平時身體好,很少又個頭疼腦熱的吧。
“找什麼呢?”蘇維鈞這上上下下翻箱倒櫃的,早就引起了牌桌上蘇維洲的注意,他叼著根煙問了一句。
“小墨有點感冒,我想找點兒感冒藥。”
“誰?小墨?他一個大男人,這麼點兒小感冒,扛一扛就過去了,哪用得著吃藥啊!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不好,就應該抗著,依靠著體內的免疫力把病毒殺死,還能增強身體的抵抗力呢!誒!別動,七筒我要!碰!”剛回來沒多久,替了墨臻和坐在牌桌上的二堂哥說。
“你去我那房裏看看,好像有上次小軒沒吃完的藥,應該能用。”蘇維洲摸了一張牌,可能牌不是很好,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一時為難地不知道該出哪張牌。
蘇維鈞在蘇維洲夫妻倆休息的房間找到了他說的藥,那是一種專門給小孩子喝的感冒衝劑,一小袋一小袋的,剩的倒是有一些,但是蘇維鈞不知道大人吃了是不是會有效。
大年初二,鎮上的藥店診所都還關著門,蘇維鈞也覺得感冒而已,也用不著去醫院,便拿了三包衝劑,下樓去了。
衝劑的口味是根據小孩子研究的,墨臻和喝著還覺得甜,蘇維鈞有點擔心小孩子的藥對大人不起作用,蘇淺淺卻覺得三包的量應該夠多了,藥效也不是三五分鍾就能見效的。隻有墨臻和一個人拿著感冒衝劑的袋子仔細看了一下,藥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他發現這藥已經過期快兩個月了。
不管喝了過期的小兒感冒衝劑會怎麼樣,該吃的飯還是一樣得吃,該應酬的人也一樣得應酬。蘇維鈞四姐弟,加上大堂哥一家,二堂哥一家,勇哥一家以及蘇淺淺和墨臻和,一個大圓桌子還把這一大家子人坐不下。
“小墨!來來來!你是貴客,你今天就坐上麵!”大堂哥拉著墨臻和讓他做主位。
墨臻和趕緊推辭,然後跟兩位堂哥謙讓一番,等著蘇淺淺去叫了老太太,然後扶著老太太坐在這了首位。
“小墨別站著了!趕緊坐下來!哥幾個今晚好好跟你喝幾杯啊!”二堂哥招呼著,拉開身邊的椅子就讓墨臻和坐下。
都勸到這份上了,墨臻和再不落座就是不給麵子了,他依言坐下來,然後手扶著自己麵前的杯子,看著二堂哥往裏麵倒酒,滿滿的一杯,醇正的糧食酒。
拾橋鎮這邊的風俗,以前過年過節每逢大日子擺酒宴客的時候,女人都是負責張羅筵席而不能上桌的。後來改革開放了,這些舊風俗也就漸漸擯棄了,隻是遇到過年家裏客人多時候,吃飯的時候坐不下,就會讓男性客人先落座吃飯喝酒,女人們就都在旁邊圍坐著或者圍站著,又或者在廚房裏另外留幾個菜,就不上桌吃了。
蘇淺淺的大媽和嬸子一左一右地坐在蘇老太身邊,幫她夾菜盛湯,照顧著她吃飯。小軒和小涵兩個熊孩子上午吃零食就已經吃飽了,這會兒不肯安安分分地跟在媽媽和奶奶身邊吃飯,姐弟倆隻想逗著從隔壁家過來的一隻大黃狗玩。而蘇維芳和林媛,直接就在廚房裏沒出來過,勇哥也抱著孩子在角落裏喂奶,說是喂完了孩子再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