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摔傷了嗎?”林媛走過來問。

“磕破點皮。”確認過都是小傷,墨臻和這才放了心,即使是在看不見的環境下,也仍然伸手幫蘇淺淺拍打著衣服上可能沾染的灰塵。

“小、小墨啊,別拍了,待會兒進屋拿毛巾擦吧,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林媛說著就拿手指點了一下蘇淺淺的額頭,“你還是小孩子嗎?下車都不知道看路,還能把自己摔著了。”

蘇淺淺手也疼臉也疼,根本沒法反抗林媛的動作,隻能任憑母上大人奚落了自己一番,然後灰溜溜地跟在他們身後,敲響了麵前這棟小樓的大門。

樓裏的燈光從門縫和玻璃中透露出來,可是他們在路邊收拾了那麼久,動靜也不小了,屋裏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到,也沒人主動開門來看上一眼。

借著玻璃窗上透出來的光,墨臻和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不到,對於正處在過年中的中國人來說,這個時間就睡覺,未免有點過早了。

連敲了三下門,裏麵才終於傳來聲響,一個男人連喊著“來了來了!”然後打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哎喲!”門一打開,來人還沒看清楚外麵人的臉,就先發出了一聲驚呼,“大哥你們可算回來!這一家子人可都等著你們,實在是熬不住了才去睡了。這不!燈還給你們留著在呢!”

“你們都在嗎?”蘇維鈞幹笑一聲,然後拎這行李進了屋。

出了手磕傷了的蘇淺淺,林媛和墨臻和的手裏不是拎著行李就是拎著禮物,不過那個開門的男人見了就當沒看到的,也沒有要伸手幫忙的意思。等人都進來了,他“啪”的一聲關上門,瞧見著第一次見麵的墨臻和覺得很新鮮,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最後進門的蘇淺淺冷不丁地開口給嚇了一跳。

“小叔,過年好。”

“哎喲!是淺淺啊!你這默不作聲的,小叔都差點沒認出來。”

那人認不出來也正常,就蘇淺淺現在這副模樣,半張臉都陷在寬大的圍巾裏(因為下巴磕著了不願意露臉),羽絨服和褲子上還盡是灰塵石礫,頭發也因為剛從車上睡醒了下來而亂糟糟的,實在是找不到昔日半點兒趕緊整潔高貴優雅的影子。

“媽睡了嗎?”蘇維鈞打斷那個男人一直放在墨臻和身上的視線,問。

“嗨!早睡了。媽年紀大了,哪能跟著我們一起熬夜啊!”男人的視線終於從墨臻和的身上收回,轉而在他們帶來的東西上繞了一圈,然後才笑眯眯地說:“我先幫你們把東西拿上去,這麼晚了,有啥事也等明天大家都在的時候說才好,大哥你說是吧。”

蘇維鈞點點頭,沒說什麼,那人很開心地領著他們上樓。

一樓客廳裏除了整齊擺放在兩邊的凳子,靠邊的位置上還放著一張麻將桌,上麵的麻將散亂地堆放著,是玩了的人沒有來得及收拾。墨臻和路過的時候伸手碰了一下放在桌角的一隻一次性紙杯,裏麵還有大半杯水,是溫的。

看來玩牌的人,是剛散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