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四，還真是把他老婆放在心尖上了，自己出去工作，還讓他老子和老娘來替他照顧媳婦。”墨與唐似抱怨非抱怨的，臉上卻沒有一點不喜。
沈月白聽了就笑：“你就是嘴硬，我看你照顧得不也是挺高興的嗎？”
墨與唐自己笑了：“到底是老四選的人，雖然感覺跟咱們一家人的風格不太搭，但是誰家的孩子不是被父母寵大的，況且淺淺年紀還輕，咱們還有時間。”
沈月白翻頁的手一頓，雖然無論外人怎麼猜測，他們自家人總是巍然不動，任由別人說道從不去理會，她自己也從未想過這方麵的事情。今天，這也是墨與唐第一次當著她的麵說這樣的話。
父母總有老去的一天，墨與唐已經七十了，他早就應該為自己的家族打算打算了，萬一哪一天他撒手而去，這一家子的人，總是得有人來引著護著，讓墨家的榮光繼續下去。
沈月白靜靜地沒有說話，墨與唐等了一會兒沒等來夫人的回應，隻能幹咳一聲，然後繼續說：“淺淺禮貌識大體，家庭出生也不錯，父母將她教育地很好。難得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裏，身上卻沒有沾染上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汙濁之氣不正之風，幹幹淨淨的，這很好啊！”
“就是因為太幹淨了，才更讓人擔心。”沈月白合上畫冊，慢慢地開口，“什麼都懂得的通透和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差得太遠，結局也更讓人難以接受。”
沈月白似乎意有所指，墨與唐也想起來當年的那件事，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這時候趙姐突然走過來叫了沈月白一聲，說是有人來拜訪了。
又是一個夜班，莫芊芊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了。診室的門被打開，有個護士探進頭來，笑著對莫芊芊說：“下班了，去對麵喝粥嗎？”
“去。”莫芊芊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掛在牆角的衣架上，然後穿上自己的外套跟著小護士一起出了門。
醫院是有自己的食堂的，早中晚加宵夜，一日四餐都供應，但是那味道嘛，不論是醫院的醫生護士還是病人和家屬，都不做過多的評價，所以每次值完夜班，莫芊芊都會和同事一起去外麵吃早飯，然後再回家睡個天昏地暗。
醫院對麵有幾家早餐店，小護士所說的喝粥的地方是從一條小巷子裏麵拐進，走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這一家的主要賣粥，品種多味道好，再搭配上一碟點心兩碟小菜，就可以讓昏昏沉沉不願意從睡夢中醒來的人元氣滿滿了。
這兩天似乎要降溫了，昨天的天氣預報說今明兩天會有降雨，今天一大早的就起了風。
一行人走到粥店門口，每個人的頭發都被風吹亂了，鼻頭和臉頰上也都微微泛著紅。莫芊芊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覺得自己穿得有點少了，被風一吹冷的瑟瑟發抖，看來明天得加衣服了。
大家正要推門進去，莫芊芊放在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揮揮手讓其他人先進去，自己裹了衣服走到一旁接電話。
電話是莫建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