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佑鬆了一口氣，將有些濕潤的手心在自己的褲子上蹭了蹭，然後轉過頭去問墨仲陽：“爸，您感覺怎麼樣？我媽已經走了嗎？”
徐漾原本是勸墨仲陽早些回去休息的，但是墨仲陽認為張婉心的事必須早日解決，所以堅持在這裏等墨天佑回來。
“既然回來了，我正好跟你說說你媽的事。”墨仲陽站起來，看了墨天佑一眼往裏走。
墨天佑隻來得及給徐漾一個眼神，就跟在墨仲陽的進了書房，墨仲陽的精神還是有些疲累，他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墨天佑突然覺得他臉上的皺紋又深了許多。
“爸，我媽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她終於打算回家了嗎？這段時間她是一直在張家那邊嗎？”墨天佑問。
麵對墨天佑的問題，墨仲陽沒有馬上回答，他似乎是在醞釀情緒，又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公司裏，最近張家的那個人有什麼動作沒有？”墨仲陽問。
“風平浪靜，安分守己。”墨天佑說。
墨仲陽歎了口氣，他和張婉心做了快三十年的夫妻，兩個人也不是沒有感情，他們一起見證了昊天的成長壯大，雖然到後來，曾經的激情愛意都轉化成了親情，兩個人也在時光的成河裏各自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他們是曾經患難與共的夫妻，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墨仲陽也沒有想到，他和張婉心，竟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媽跟我提出了離婚。”墨仲陽最後說。
“離婚？”墨天佑不知道是該震驚好，還是失落好。他還記得，當張婉心公然站在他和墨仲陽的對立麵時候，墨仲陽曾告訴他，他們幾十年的夫妻感情了，是不會離婚的。可是現在，張婉心消失後的第一次出現，竟然就向墨仲陽提出了離婚。
“為什麼？”墨天佑不解，但是剛問出口，他就想到了一個最可能的原因，“如果是因為恰恰，我可以去跟媽解釋的。”墨天佑坐在墨仲陽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說。
“不單單是因為恰恰。”墨仲陽說，“你現在也知道，你媽想要昊天，想把公司握在自己手裏。她當初既然想到了要聯合張家一起逼你下台，心裏其實就沒再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恰恰的存在，隻是給了她一個向我發難的借口罷了。”
“那……您同意了嗎？”墨天佑的聲音裏，有他自己自己不敢承認的忐忑。
沒想到他一個快要而立之年的人，竟然還會經曆一遭父母的婚變。正如墨仲陽說的那樣，他和她張婉心已經在一起過了三十年了，人生的大半輩子都過去了，是有多麼大的打擊，才會讓兩個人年過半百的人想要離婚呢？離了婚，他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呢？
“如果我不同意，你媽大概也會走法律流程，提起離婚訴訟。”墨仲陽看透了張婉心的想法，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從墨仲陽手裏搶走昊天的，就算不是全部，那也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