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叔叔說笑了,先不說公司每年的紅利,就是兩位叔叔每年的年薪,也夠兩位養家還綽綽有餘了,所以兩位所說的為了錢,請恕晚輩不能理解。”墨天佑對公司的這些老人從來都是尊敬有加的,現在卻是擺出了以為上位者的麵孔,多了幾份冷意。
“家醜不可外揚啊!”其中一位歎了一口氣說,“若是正常過日子,我有哪裏犯得著去買手裏的股份呢?我也是一路跟著你爸爸過來的,對公司也是有感情的,股份哪裏是說賣就賣的。還不是因為家裏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在外麵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如果我不幫他還錢,他就要被那幫人丟到海裏去喂鯊魚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他不成器,我也不能看著他去死啊!”
都說幸福家庭的總是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股份賣都賣了,繼續糾結這些也沒什麼意思,隻是這件事之後,這兩位墨仲陽曾經的左膀右臂,是不會繼續在公司待下去了。
“我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這事做的不厚道,我們也沒那個臉繼續再在公司待下去,所以今天來,就是想跟你提辭職的事。我們年級也不小了,也該退休了。”
“那兩位叔叔的家裏,都安排好了嗎?”他們要走,墨天佑自然也不會強留,隻是改關心的還是要關心一下,畢竟是為昊天服務了那麼多年的功臣,不能讓他們真的就“人走茶涼”了。
“都安排好了,以後我們就帶著你阿姨她們,回老家養老去了,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過過自己的日子了。”
“既然叔叔都安排好了,那我也不好強留兩位,隻是希望,你們在離開前,能去看看我爸爸,畢竟這麼多年了,你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送走了兩位副總,墨天佑也卸了身上的力氣,將自己摔進寬大的老板椅裏,閉上了酸澀的雙眼。叔叔們覺得生活不易,身心疲憊,他又能好到那裏去呢?他現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墨仲陽的不容易,這麼大的公司,那麼多年,也不知道他是靠什麼撐過來的。
張婉心當天果然沒有回家,應該是回張家那邊去了,隻是這一去,就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了。墨天佑從沒想過,自己的父母,竟然也會走到要離婚這一步。
“擔心我和你媽離婚?”父子倆難得在一起吃飯,墨天佑卻頻頻走神,墨仲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有,在想別的事。”墨天佑扒了一口飯說。
“別瞎操那個心,我跟你媽幾十年的夫妻了,不是真到了過不下去的那一刻,不會離婚的。”
可是你們現在不就是過不下去了麼?不過這話墨天佑隻是想想,他可不敢當著墨仲陽的麵說。
“還有你,趕緊從現在住的地方搬出來,住在別人家裏算怎麼回事?也就是許寧那孩子能陪著胡鬧。”墨仲陽把話題轉移到了墨天佑身上說。
“已經在準備搬了,因為要帶著孩子,所以家裏要重新布置一下。”
“保姆找好了嗎?我看現在新聞裏報道的保姆虐待孩子的事可不少,你找人的時候可要多長個心眼。”墨仲陽有些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