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和偏頭看她一眼，發現她正眯著眼睛，努力地在夜空著尋找什麼。
“有的。”沈宣和說，然後指著天空中自己看得到的那幾顆星給莫芊芊看，“這裏有一顆，不太亮，那邊的那一刻比較亮，上麵還有一小片，可能是距離我們太遠，光芒很微弱，不過也很美。”
“是嗎？”莫芊芊的目光隨著沈宣和的手指移動，仿佛沈宣和指過地方，她就真的可以看見那些星光了。
“你說，人死了真的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莫芊芊又和了一口酒，問。
大概是酒的滋味真的不太好，這一口她含在嘴裏好久，才慢慢咽下去。
“你信嗎？”沈宣和說。
就算是小時候，沈玄青也不會拿這樣童話般的謊言來安慰他。他知道，自己父母死了就是死了，除了那兩座小山包一樣的墳塋，他們不會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
“我希望是真的。”莫芊芊說。
一直仰著頭太累，看了一會兒對莫芊芊說來黑呼呼的天，她手裏的那罐酒也空了。沈宣和注意到，他的手邊已經拜了三隻空掉的罐子了。
“你喝的有點多了。”沈宣和按住她想要拿酒的手，然後從袋子裏拿出一雙筷子塞進她的手裏，“吃點下酒菜吧，你好像還沒吃過。”
沈宣和幫她打開那帶係著的鹵菜，抬頭就發現莫芊芊正捏著那雙筷子發呆。
“怎麼了？”他問。
“隻有一雙筷子。”莫芊芊有些愣愣地說。
“沒事。”沈宣和微微一笑，“我不吃。”
莫芊芊夾起一塊藕片，慢慢的塞進自己的嘴巴裏，她一邊嚼著一邊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她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熱，她知道自己有點喝多了。不是喝醉了，是喝多了。
“這些都給你。”莫芊芊將剩下的兩罐還沒打開的啤酒遞給沈宣和，“我不能再喝了。”
“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沈宣和也發現她的臉頰有點紅，以為她是酒量淺，喝醉了。
“睡一覺就好了。”莫芊芊搖搖頭說，“我才喝了四瓶，應該不嚴重。”
沈宣和聽她這麼說，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即便是有點不禮貌，但是他還是伸手用自己的手背去感受了一下莫芊芊額頭上的溫度。
“你發燒了。”他說，原以為她的臉紅是因為喝醉了酒，沒想到是因為發熱，“我送你去醫院。”沈宣和站起來拉著莫芊芊的手臂。
“不是發燒。”莫芊芊借著他的力量站起來，還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我這是因為酒精過敏。”
她看起來很清醒，可是說出的話卻讓沈宣和皺緊了眉頭。
“知道自己究竟過敏你還喝酒！”沈宣和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生氣，然後拉著莫芊芊就要送她去醫院。
“還有東西呢。”被沈宣和拽著胳膊莫芊芊也不忘地上還有兩罐沒開封的酒，以及她還沒怎麼吃的下酒菜。
沈宣和彎腰幫她收拾了東西，然後拽著她走到自己的車子旁，把她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