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燭光,窈窕淑女,恍若仙境,滿屋花香。
“如果這裏不是地獄,那一定是天堂......”夏好彩在心裏默默呢喃著,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子臉頰紅粉顧盼生輝,即便是在昏黃的燭光下也有著足以迷倒眾生的風采,可惜即便是這樣,卻還是眉頭緊皺,難掩愁容。
“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弱不禁風?今天這一天都感覺軟綿綿的,現在頭昏眼花,難道真的是餓暈了?”夏好彩在心裏嘀咕著,抬頭看著眼前的桃飛燕,此時的她穿著一襲青色長裙,正在床邊上慢慢的梳著頭發。
“你醒了?”桃飛燕看著眼前的夏好彩,嘴角蕩起一絲淺笑,夏好彩的心中不由得一動,感覺自己的臉好像在發燒。
“我......”夏好彩不由得起身,但是一掀被子,內心不由得一陣驚訝——“哇,**!我的衣服呢?!”
“你先躺一會兒,不用慌著起床,今晚你就睡在這裏,你再不會受什麼欺負了......”桃飛燕說著又重新把夏好彩摁回到床上,夏好彩尷尬的躺了下來,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隻露出兩隻眨巴的大眼睛在外麵,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桃飛燕。美女,軟床,香氣,真想就在這溫柔鄉裏長睡不醒......
“怎麼,你害羞什麼?”桃飛燕看著眼前的夏好彩一臉羞答答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沒......”夏好彩悶哼了一聲,隨即咧了咧嘴,
“謝謝你......”
“嗬嗬,有什麼好謝的呢?舉手之勞罷了......”桃飛燕看著夏好彩一臉窘迫的樣子,笑著擺了擺手。
“可畢竟......你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誰......”夏好彩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他看著桃飛燕美麗的笑靨,慢慢的說。
“幫人有時候是不需要看對方是誰的。”桃飛燕說著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或許,我覺得我們很像罷了......”桃飛燕輕輕的說著,轉身看著床上的夏好彩。
“什麼?我們很像?!”夏好彩的心裏一陣巨大的波動隨即襲來。
“難道桃飛燕的體質也和我一樣?對了,她還是個蠱女,難不成自己也中蠱了?”這麼一想,夏好彩不由得還是從被窩裏跳了起來。
“桃姑娘,難不成......你也中了蠱?”
桃飛燕看著眼前驚慌的夏好彩,輕揚嘴角笑了笑。
“難道是真的?那你的體質......”夏好彩的心情愈發沉重,最令他擔心的問題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哦?”對麵的桃飛燕顯然愣住了,隨後不由得勉強笑了笑,
“嗬嗬,傻丫頭,你要是男人的話,我怎麼可能讓你和我同處一室呢?”
“也是......從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一直都是女人,無論晚上還是白天......”夏好彩嘟囔著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嗬嗬,真是小傻瓜。”桃飛燕笑著坐到床邊,伸手把夏好彩攬到了自己的懷裏,夏好彩一愣,瞬間心花怒放雙頰飛紅,燭光下,他發現桃飛燕的眼神裏藏著無盡的溫柔還有那一抹無法抹去的憂傷,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我覺得我們很像,我們都受過傷,而且,這種傷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傷害......”桃飛燕看著夏好彩,輕輕的說。
一滴水,忽然間掉落在了夏好彩的臉上,夏好彩不由得抬起頭,他看到那雙本該明媚的眼睛裏此時正在漸漸的蒙上一層霧氣,而後迅速的蔓延開來。
“好彩,我也曾經和饒佳麗一樣,有著一個令我驕傲的父親,他是我們苗寨的大祭司,但是後來卻離奇的死去了,而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在苦苦的尋求父親死亡的真相,還有那讀不完的經書和學不完的蠱術,我想我永遠都不會擺脫這種陰影了,它們就像石頭一樣,讓我感覺沉重,卻永遠都放不下......”
“飛燕......”夏好彩看著眼前慢慢落淚的桃飛燕,忽然內心湧起一種比憐愛更加洶湧的東西來,讓他有種情不自禁想要把現在梨花帶雨的美人一把攬進懷裏的衝動,可是他還是緊緊的抓住被角,忍住了。
“或許,冷若冰霜隻是你的保護色,你的內心遠沒有你的外表那麼堅強。”夏好彩在心裏默默的說,不由得伸手替桃飛燕擦起臉上的淚水。
“嗬嗬,你看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可以這樣......”桃飛燕說著慌忙又拿起身邊的帕子擦著眼睛,而後勉強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