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客戶談生意,需要你在旁邊發表意見嗎?”章文遠收起了嬉笑,神色陰冷宛如一隻吐信的毒蛇,“我好歹也在這片混了多年,你未免太不給麵了,你說是不是?”
他前一句話說給小弟聽,而後麵一句話分明就是在說李木,指桑罵槐的說李木不給他麵子。
章文遠憋了一肚子火,看他的架勢是要砍了小弟一隻手來出出火氣。
“等一下!”李木突然叫了一嗓子,眉頭緊皺表情悲愴似乎頗為不忍。
“李先生還有事嗎?”章文遠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他就知道李木不可能不害怕,任誰都不敢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被生生砍去一隻手,他要的就是殺雞儆猴。
李木側過頭十分嫌棄的說道,“你要砍別在這砍,我是個醫生,見不得別人受傷流血,你把他手砍了,我還要糾結要不要替他止血包紮。不如你去廁所動手,眼不見為淨。”
“什麼?”
章文遠以為自己聽錯了,拍桌那人也是一樣,並且目光十分幽怨憤恨,哪有他這麼做醫生的,遇到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製止章文遠行凶嗎!
“我說你要砍去別處砍,別在我麵前做這殺雞儆猴的戲,沒用。”
李木也不想看到有人飆血斷手,而且他嚴重懷疑章文遠能不能一刀砍斷,萬一一刀沒完工,還要再補上幾刀,準頭要是差點都砍不到同一個傷口,最後把手腕剁得血肉模糊。
看他握刀的姿勢應該是慣用冷兵器的人,不過慣用的人也有失手的時候。
中醫院兒科的陳醫生,早先在老家小縣城的醫院工作,曾經就見證了街頭黑惡勢力火拚,傷者被送來急救,那手腳都被砍得血肉模糊。
送到醫院的時候隻剩下兩隻手還連著殘皮斷骨,腳已經是沒了。當時還是夜班,小護士被嚇得夠嗆。正急救呢,砍人的那些家夥又追到醫院急救室,在手術台上又補了幾刀,非要砍了那人雙手不可。
要不是那些醫生護士跑得快,估計也要遭殃。給傷者做止血的醫生還被追砍一路,估計是恨他給傷者止血吧,醫生躲到藥房鎖上門才逃過一劫。
那夥人在門外乒乒乓乓砍了半天才走,第二天一看,門上全是口子,真嚇人。
李木當初聽這故事的時候還踏馬的很青澀,剛剛進入醫院不久。現在麵對麵看人動手,他卻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驚慌失措。
章文遠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李木,眼中怒意正盛,懸在空中的刀的目標早就不是那人的手,而是李木的腦袋。他是真想一刀下去把這家夥的腦袋削去半邊。
在他的預料中,要麼李木服軟乖乖合作,要麼李木嘴硬,他就砍了這人的一根手指嚇唬他,不合作再一根。誰料李木直接把他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此刻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生生把章文遠推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