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驚訝的質問道，他剛想起來給他當司機的人是衙門老大。
青皮們引起了保安的注意，監控室裏的保安早就發現他們這幾號人一直在附近徘徊沒走，他們從傍晚一直蹲到天黑，保安不得不出來看看，雖然不能直接攆開，但也要警示一下他們，省得有人想不開打這裏住戶的主意，到時候出了事保安都沒好果子吃。
兩個五大三粗的保安從正門方向走過來，腰裏還別著電棍，走過青皮們身邊的時候還故作威嚇的瞪了他們一眼。
青皮少年們的反應卻出人意料，他們沒有低頭裝傻也沒有就此離去，反而很拽的盯著兩個保安看，十六七歲的少年，眼中的戾氣深重，流露出情緒的隻有挑釁和看不起。
他們看不起一身灰皮的保安，覺得保安都是看家護院的狗，而他們是狼，是群狼，有句話就叫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
少年們看了後深以為然，覺得這就是在形容他們，他們就是那奔行千裏的草原狼，當然要看不起看家護院的狗。
實際上這句話不管說狼還是說狗都是一個意思，畜生本性難移。
有些劣根性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無論如何都改不掉。
“我也知道，但是你看，那兩個保安能因為他們在這站著就攆走他們嗎，顯然不能。有些人你明知道他會犯罪，他遲早會犯罪，或者他已經犯了罪，你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方麵因為沒證據，一方麵是他們還小……”陳局頗為無奈的聳聳肩，索性把車停到了路邊的停車位上，隔著一條街遙望少年們。
保安走過去後，有個少年狠狠的衝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口口水，引來幾人哄笑，仿佛這樣就表示他們比保安高出一頭。
“幾個混小子……”保安肯定是知道他們在背後做什麼。
他的同伴笑罵道，“往前推十幾年，你不也是這樣的混小子？”
“正因為是，我才要罵他們混，因為我沒法回到過去罵我自己。”保安曆經滄桑的臉上寫滿了人生的不如意。
陳局把煙屁股按滅在煙灰缸裏，對著夜晚的涼風吐出最後一口煙，“可以想象到這幾個人成長的家庭環境，要麼他們父母也是這樣，要麼就是從小沒人管沒人問，受不到正確的價值觀引導，獨立人格已經形成，除非有人生的大變故當頭給他們一棒，否則怎麼可能頓悟。”
更可怕的是，青皮們不以自己所行的惡為惡，反而為之自豪，連胖子這樣經曆過事的大混子見了他們都得繞著走，因為胖子知道，不管後果如何就撲上來咬人的從來就不是狼，而是瘋狗。
狼會審時度勢，它們知道什麼樣的獵物可以獵殺，而有的獵物，殺了它自己也會受到重創，得不償失。瘋狗不管這些，因為它瘋，不計較後果，不算計得失，咬吧，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李木聽了他話感到很壓抑，搖下自己這邊的窗戶讓風吹進來，兩邊空氣一流通，車裏的煙味也被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