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旬一邊敲腦袋一邊嘀咕那個成語,憐兒羞紅了臉,她自然知道少年說的什麼,可是讓她說出來實在難以啟齒,現在再看麵前的俊秀少年,已經不是印象中那個可憐的弟弟了。
“哎呀秀什麼來著,師傅沒教過我這些深奧的東西,我想不起來。”少年還在假意思索,憐兒忽然一愣,看著他的身後咳嗽兩聲。
少年無知無覺,兀自作態,看他的表情就跟真的一樣。他忽然看見憐兒伸過小腳踢了他一下,抬起頭看見少女低著頭,臉蛋通紅。
“咳咳!”李木站在他身後如一道牆,夕陽投下的陰影籠罩了戰戰兢兢的少年,李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沒教過你深奧的東西?秀色可餐算什麼深奧的成語!混小子居然敢拿我打感情牌!”
乞旬額角流下一滴冷汗,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扭過僵硬的脖子擠出微笑,“師傅您醒了?我給您倒杯茶。”
“站起來!”
一聲低喝嚇得少年跟觸電一般跳起來,讓出位置給李木坐,他自己老老實實站在旁邊。
憐兒看的有趣,笑的很開心,她這一笑少年也跟著笑了,仿佛看到了春光裏最嬌豔的花朵。
“挺胸收腹頭抬高!背金匱!一個字都不許漏。”
說實話李木心裏是很難受的,沒想到徒弟的本事比師傅大,按這節奏,乞旬是要把鎮魂門人見人愛的小師妹給拐走了。
杏園隻是鎮魂門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落,三座山中的各式園子又豈止百座。
這裏平靜安逸不代表其他地方也平靜安逸,有些心寬的弟子或許還沒有感受到鎮魂門的處境,隻有為數不多的人才愁的直歎氣。
浮橋的小屋中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一切電子產品都不存在,電燈,簡易冰箱,太陽能發電機……還有擺滿了兩個櫃子的手辦玩具以及收藏品,伍氏兄弟在這活動過的痕跡完全消失。
現在這裏隻有簡單的家具,四麵開窗透風,湖風穿過屋內十分恬靜。
伍炎跪在祖師祠堂已經跪了兩天,期間隻有慕容凜來給他送過飯,一天隻有中午那一頓,菜品倒是不差,弟子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
祠堂這種地方當然是不能給他吃飯的,他吃飯隻能在外麵的山石上吃,他一直沒有抬過頭,從在祠堂跪著一直到出來吃飯,慕容都沒看見他的正臉。
趁著吃飯的時候慕容也問過他伍淼逃去哪裏了,伍炎不說話隻是搖頭,連問幾遍都是這般,慕容也隻好放棄。
臨走之前還給他留下個裝水的竹筒,省得他長跪口渴,竹筒是背著掌門給的,飯食也是她故意多盛了一些,一天隻吃一頓怎麼能少了。
幽靜的祖師祠堂一點聲音都沒有,伍炎吃過飯又來祖師畫像以及曆代掌門靈位前長跪,晚上自然也不能睡覺,每每想到到痛處,伍炎都會流下淚來,哭的時候也沒有聲音,他不能也不敢打攪到曆代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