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妖現在隻是一縷無從寄身的孤魂,她的元嬰還在鎮魂殿中!
所以她不能走,而且寒鬆還在等她接應!
雨勢又變小了些,天上的雲層也變薄不少,天色又亮堂起來,李星河抬頭看向小路盡頭,那個方向有人跑過來。
“李師兄不好了!”伍炎稱呼他為師兄,這麼喊也沒毛病,嚴格的來說他們算是同輩,即使李星河結了金丹。
伍炎惶恐不已,跌跌撞撞跑來似乎有大事發生,不過還有什麼事比湖中激鬥還大,李星河見他眼熟,似乎是其中一個守門童子,就是伍淼的哥哥。
“別急,有話慢慢說。”
“慢不了!正殿裏的弟子吵成了一團,散修們說要離開,我那些師兄弟不肯,跟著你過來的方寸山弟子不知怎麼站出來勸解,非但沒用還把事態變得更糟。幾方弟子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刀劍相向了!”
伍炎急歸急,說話條理清晰,順帶著添油加醋,把事態描述的十分緊張,他自己都要相信大殿裏快要打起來。
他說的也沒錯,伍氏兄弟倆剛走不久,殿內的散修又在挑事情,想攛掇兩大派之間的矛盾,他們好趁亂離開。
李星河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發現他沒有說謊,幾個門派的人鬧起來那還真的不是小事,鎮魂門怎麼樣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若是幾派不和,那才是令人頭疼的麻煩事,他還是方寸山未來的掌門,聽伍炎的意思,剛才方寸山自己還主動跳出來摻和。
“你不是在山下守門麼?”李星河邊走邊問,伍炎這種時候出現在山上著實奇怪,越到關鍵時刻,守門的弟子越該負起責任。
“門戶已經被掌門關了,我看湖裏鬧出的動靜挺大,擔心我弟弟的安危就上來瞧瞧……”伍炎低著頭跟在他身邊,隨他一起去正殿打消對方懷疑。
兩人走遠之後,從鎮魂殿另一側的密林中鑽出伍淼來,他受的傷比李木重得多,可能這輩子都廢了。
此刻拄著大哥的長槍往殿前挪步,“寒鬆,我來了!”
伍淼在心中大喊,事已至此他也不管對方是怎麼跟他心意相通,也不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意相通。
“好好好!全力催發我借給你的法力,打破門前銅鎖!”寒鬆激動的語氣不加掩飾,興奮地說話都有顫音。
“可是……我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這會不會徹底毀掉我的根基。”
緊要關頭伍淼卻猶豫起來,這可把寒鬆急壞了。
如果寒鬆有腳能走路,這會兒他肯定在殿內來回踱步,“我不是說了嗎!我可以修補好你的身體,隻要你放我出來!快動手!被人發現就沒機會了!”
伍淼眼神變得堅定,深吸一口氣激發了體內殘餘的法力,兄弟倆的法器妙用相同,煉器時用的都是同一塊材料,隨便拿起對方的都能用的很順手。
長槍上的紅纓頂著暴雨燃燒起來,任由雨水拍打兀自巋然不動,那一團火頑強的在雨中燒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