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賣給客人的洋酒或許是真假摻半的,但是給自己人喝的都是真酒,胖子難得大方一回,而且鏈子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大方。
“你在那筆欠債裏撈了不少啊死胖子。”
“哎,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那錢我都分給弟兄們改善生活了,可不能瞎說,我這還請你喝酒,不帶這麼白眼狼的。”
胖子話語誠懇,但是幸災樂禍的態度卻掩飾不住,他心裏明白鏈子怎麼弄成的這副德行,本來他隻是想取笑他兩句就走人的。
但是看看他頹唐的模樣,竟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想想自己跟他也是一類人,在仁哥的身下討生活,一邊做著欺男霸女的勾當,一麵巴結仁哥希望能得到好處。
他運氣好,趁著仁哥最怕的時候大撈了一筆,但是難保以後不會落得和鏈子同樣的下場。
胖子歎了口氣,“說吧,有什麼難處跟兄弟說說,我還能給你支支招。”
“哼,給我支招?就是你惹出來的破事!仁哥讓我卸了那男的一條腿,做不到就卸我自己一條腿,我現在是沒路走了。”他說話沒說全,沒敢說出自己想溜的打算,生怕胖子會把他賣了去邀功。
可是這次胖子是真心想幫他,沒有禍害他的意思,他給兩個杯子倒上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咂咂味,“嘖,那個叫什麼來著?李木?他能一個打十個?哪有那麼強的人,打十個的那是葉問。”
胖子說的是實話,雙拳難敵四手,在狹小的空間內一擁而上的話,就算是練家子也沒轍,根本沒有施展身法的空間,當然他要是在大馬路上跟人家擺開架勢還打招呼,那被撂倒是活該。
鏈子嗤笑一聲,一口飲完杯中烈酒,這口酒頂下去,他的眼珠子都紅了,“打十個?當時我一直在旁邊看著,我小弟離他的距離跟我們倆現在一樣,在他麵前掄的棍子,我親眼看著棍子掄下去的時候他還站在那,結果卻被他躲開,怎麼躲開的我沒看到,後來才知道這一棍打在了另一個倒黴鬼身上。”
他邊說邊比劃,顫抖不止的手臂高高舉起,模擬當時的情況往胖子頭上揮,說的很誇張。
但是胖子並沒有感受當時的情況真有那麼誇張,在他看來可能是鏈子沒看清,如果對方一直警惕的話,正麵掄下來應該可以躲開。
看到對方臉上輕蔑的表情,鏈子連較真的想法都沒有,反正已經這樣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躲去哪裏好。
要麼北上,去天子腳下,仁哥的能力有限夠不著那麼遠,要麼南下,去南疆邊境,聽說那裏風景很好……
“仁哥又沒給你期限,要我說啊,你就在那多蹲幾天,摸清那小子的生活規律還有必走的路,一切摸清之後打個電話,我帶上十幾二十個人去幫你,我就不信他真的能打十個!”
胖子喝的有點猛,沒醉但是借著酒氣說醉話吹牛逼,到時候估計沒幾個人願意跟他去,畢竟他們是在姑蘇混得,去石頭市打群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