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點點,不知把月亮擠到哪去,可是微弱的星光又不足以點亮湖上的黑暗。
天上的星河流轉,湖上的星河在遊嬉,李星河足踏波浪,在起伏不定的湖麵上宛如閑庭信步,湖風清冷,他卻隻穿一件薄衫。
李星河從湖中走上君山,在岸邊伸了個懶腰,“如果大白天也能這般自在的在湖上行走就好了。”
其實還是他運氣不好,今夜月華無光,賞不到月色。
他在君山上轉了一圈,身形如鬼魅,所過之處不帶起一片草葉。
不多時便穿過了湖中島,遙望湖對岸的嶽陽樓,他打定主意,那就是今夜遊玩的最後一站。
當下邁出腳步,身為築基修士的他腳下驀地浮現淡淡冷光,穩穩的踏足波濤,身子隨波逐流在湖上搖動。
李星河忽有所感,猛地一旋身,身後不遠處有一黑影踏浪而來,“師傅?您怎麼也下山了?”
那黑影看輪廓就是個幹瘦老頭,還有些弓腰,聲音也有些病怏怏的,有氣無力,“你已經能淩波虛立,看來回山後就能結丹了。”
“隻因師傅教導有方,而且方寸山的長輩們也對星河不遺餘力的培養,否則不會進步神速。”李星河淺笑作揖。
“嗯,為師要去一趟鎮魂門,你可隨我同行,而後一起回山。”
李星河聞言有些為難,“徒兒和慕容師妹有過約定,過些日子隨她去鎮魂門拜山。”
“也好,那你就四處遊曆遊曆,為師先走一步。”
李星河彎腰恭送師傅離去,他師傅沒說去鎮魂門有什麼事,他也沒問。
再抬頭,湖麵上隻剩他一人,李星河搖搖晃晃的向嶽陽樓‘走’去。
李星河心情愉悅的四處遊玩,有個同姓之人卻很苦惱。
李木躺在秦祺家的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倒不是因為主人家沒給他準備舒適的床,秦書畫‘為了給予兩人甜美的二人世界’已經搬了出去,別墅裏的空房有好幾間呢。
是他自己有煩惱事,難以入靜不能修煉。
“韋母還沒有眉目,又來一個丁香,這個還那麼遠……”李木想起來自己最近都沒怎麼去過醫院,幸虧沒拿醫院的工資,否則這良心要過不去了。
現在的生活軌跡已經脫離了他預期的軌道。
黑暗中他不停的翻身打滾,“睡不著啊睡不著。”咕噥著翻了個身,腿上的墨染硌著了他。
突然他睜開了眼,“那就出去轉轉……”
李木悄悄的摸到窗戶邊上,輕手輕腳的打開窗,翻身躍出,落地化作一團黑煙。
黑煙滾滾,貼地疾行,在巡邏安保的眼皮底下掠過。
“哎?你剛才有看到什麼東西嗎?”甲捅捅乙的胳膊。
“沒有啊,哪有東西。”
“可能是我眼花了……黑白顛倒的生活真不是人過的,白天睡覺晚上上班,我這身體受不了。”
“可不是,白天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晚上踏馬的還又困又不困,莫名其妙的有點興奮。”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好像有點精神頭的樣子……”
兩個心寬的安保在討論自己苦逼的生活,李木已經翻過圍牆來到了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