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李木收到一條短信。孫永安的譏諷讓他無話可說,雖然這不是他靠醫術換來的房子,但是真實的原因更可恥。
來信者的名字被他記成蔣先生,卻不是今天打來電話的那個號碼,而是之前收取十萬報酬時脅迫他的那個。
短信上寫著‘查驗訂金,尾款事後結算。’
沒過兩分鍾,又來一條短信,這次是銀行發來的,他收到一筆三萬的彙款。
李木停下腳步呆立在原地。
孫永安也站住,疑惑的問,“怎麼不走了……”
“沒……沒事”李木搖搖頭,收起手機。
難道是下午的那句話讓蔣先生把他當成不見錢不鬆口的財迷了?先付訂金再談生意?
李木摸不準對方的意思,他不想跟蔣先生再有什麼牽扯,不管是利益上還是人情上。
上次收下那十萬就是因為他不願意讓蔣先生承下自己救了他女兒的情,十萬權當是診金,兩不相欠。
現在這個韋先生亦然,這兩位先生的身上都有兩個共同點,就是李木看不透他們心裏在想什麼,雖然別人的想法他也看不透,但是他們倆尤甚。
思忖半天,他決定把錢退回去。
在路口作別了孫永安,李木沿著路邊散步,撥通了蔣先生的電話。
接通果然還是那個司機,對方表示知道了,說了句等回電就掛了電話。
大概有十分鍾左右,電話回過來了。
蔣先生的聲音帶著笑意,從容不迫的說。“李醫生決定出手了?”
“我下午沒說明白嗎,我是醫生,不是殺手。這件事你不是第一個知道的,我在你找我之前就在關注這件事,現在有別人會去處理,他們處理的一定會比我好。”
李木的聲音冰冷,雖然不想和蔣先生過多廢話,還是說了不少,“你喜歡調查人的話盡管去調查他們,他們知道後有沒有奇怪的反應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發個卡號過來,我把這什麼訂金還給你。”
蔣先生被他說愣了,那邊半天沒動靜,似在仔細回味李木話中的信息。
李木等了一會不耐煩的催促道,“不發卡號來也行,那我就代表山區的貧困孩子感謝您的慷慨了。”
他從小到大也就08年奉獻過自己綿薄的愛心,這次要拿別人的錢來獻愛心,怎麼感覺那麼爽呢。
“嗬嗬,隨便你。”蔣先生笑出了聲,“你剛才說的‘他們’,都是跟你一樣的異人嗎?”
李木眉毛一挑,“異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普通一學生,隻是醫術很好而已。”
蔣先生輕笑,好像並沒有介意李木的尋釁。
“這個問題誰來解決我是無所謂,我隻是希望能是我認識的,了解的人來處理。李醫生,醫生和殺手的手上都會沾血,殺一人,在某種意義上未嚐不是救另外一個人。”
蔣先生歎了口氣,笑吟吟的說,“嗬嗬,有機會來錢塘的話可以聯係我,我陪你到處轉轉,做導遊我合適的很。”
話音剛落,李木掛斷了電話。
“不用了,你不了解我,我也不會再去錢塘了。”李木喃喃自語,刪除了蔣先生的電話和通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