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哎喲，有急診。”陳大夫突然從門口撤開。
王東升一愣，門外突然傳來小孩的哭聲。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抱著三四歲大的小男孩進來，小孩不住的哭喊，聲音高亢，震得人耳朵疼。
“醫生！你看看我兒子……”男子滿眼血絲，眼袋深重，顯然是一夜沒睡。
小孩的情緒很不穩定，在父親懷中劇烈的掙紮，手腳胡亂的揮踢，動作過大，父親一下沒控製住，踢翻了王東升擺在桌上的水杯。
玻璃水杯發出清脆的哢嚓聲，碎成一地玻璃渣。
孩子的父親連忙道歉，可是又騰不出手收拾，焦急萬分，不停地說對不起。
王東升被小孩的動作嚇了一跳，門口的陳醫生也是，皺著眉走進來，仔細的瞧這個小孩，他卻不敢去幫男人穩住小孩，萬一有什麼事賴上自己就不好了。
“這孩子什麼情況，有病例嗎？”王東升聽孩子的呼吸有雜音，拿出聽診器聽孩子的肺音。
還沒聽出什麼好壞，聽診器就被小孩扯走扔在地上。
陳醫生拿起掃帚把碎片掃開，心中疑惑，按理說三四歲的小孩怎麼會哭成這樣，像個未足月的嬰兒，哭起來就不停。
孩子的父親竭力抱緊小孩，氣喘籲籲的說：“沒有病例……”小孩的哭聲漸漸小了，似乎是哭累了，但是眼睛還是不睜開，帶著顫音喘息著，父親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大概在十天前吧，小孩感冒了，我們都沒怎麼在意，畢竟最近降溫的厲害，給孩子吃了頭孢。”
陳醫生把碎玻璃倒進垃圾桶，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王東升撿起聽診器，按在小孩胸肺處聽著。
“後來感冒好了，可是一直咳嗽，咳個不停，孩子奶奶怕時間長了會變成肺炎，就帶孩子去看了民間的中醫，醫生給開的方是小青龍湯……”
清晨的石頭市，還沒到上班高峰期，街上的車輛不是很多，方媛這一路開的很順暢，再過幾條街就能到醫院。
李木聽到這裏出聲問道：“小青龍湯？沒毛病啊，難道是那個醫生辨錯了症？”
方媛說了一大段話，喘息兩口繼續說……
王東升檢查半天，又詢問了父親一些關於小孩的問題，最終得出結論，小孩體質不對，熱證不應該用小青龍湯，這是常識性的錯誤。
孩子現在情緒煩躁，口唇幹裂，應該就是用藥不對的結果。
陳醫生沉默了半天，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即使用錯藥也不該變成這樣，孩子什麼時候開始哭鬧不止的。”
“應該是昨晚，我也不確定，白天我要上班，孩子是他奶奶帶著的，我媽說孩子白天就有點迷迷瞪瞪。晚上睡覺前開始鬧騰，鬧騰累了就休息一會，有點力氣就又鬧，剛開始是哭著喊媽媽，後來也不說話了，連眼睛也不睜，就是哭……這孩子鬧起來勁兒可真……”
話沒說完，小孩仿佛回過神來，又開始大聲哭嚎，身上就像有使不完的勁，可以看得出，孩子的父親已經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