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卻不以為意，看著不時走神的李木，蔣先生的笑有點詭譎：“李醫生，你掛著的指環應該也不是凡品……我聽小瑤喊的似乎是轉靈二字，而長流後麵應該還有話沒說完。”
李木聞言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包裏的指環，手指觸到旁邊的玉玦，心下安定不少：“一個長輩送的，故人已去，隻剩這枚指環以供吊唁。”
孫教授在中間斜眼看兩人的臉色，沒有插嘴。
“哦，是這樣。”蔣先生抿了一口酒，“這道醉蝦有人叫它醉生夢死，有人說這麼吃蝦很殘忍，我覺得這菜倒是有些意思。吃活蝦殘忍……嗬嗬，無謂的同情心。”
“也是也是。”孫教授笑著夾起一隻蝦放在口中，蝦子似乎還沒死，在嘴裏還會微微跳動一下。
李木看著透明玻璃碗裏的醉蝦，沒有言語也沒有動筷子。
蔣先生也夾了一隻蝦，放在碗裏用轉盤轉到李木麵前：“嚐嚐，味道挺不錯的。”
孫教授背上出了汗，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氣氛變得這麼凝重。
李木抬起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蔣先生，把蝦子夾進嘴裏。沒錯，蝦子還是活的，咬下去的瞬間，它還有力的彈了一下。帶著酒味的鮮蝦入口香醇，蝦肉鮮美，果然是好菜。
李木咽下蝦肉，往上泛的是酒氣：“我聽說這道菜曾經是禁菜，原因或許是做法殘忍，不過我覺得更多的是因為活蝦沒有經過加熱，裏麵的寄生蟲和細菌還是挺可怕的。”
喝了一口酒，李木接著說：“這種對身體不好的事還是不要幹的好。”
蔣先生笑了，摸出一包很普通的蘇煙，點上煙吸了一口：“是的，可是有的毛病還是戒不掉，既然李醫生說這道菜不健康，那麻煩孫教授給送下去怎麼樣。”
孫永安點點頭，臉色有點不好看，怎麼說他也是赫赫有名的中醫泰鬥，居然做端菜的事。
過了一會，蔣先生笑吟吟的抽完了一支煙，孫永安還沒回來：“孫教授是個明白事的人。”李木一愣。
蔣先生換了個坐姿，不緊不慢的說：“你這樣的能人異士我是很想結交的……我不是很懂什麼是轉靈，什麼是長流。不過……”
李木正等著他的下一句，蔣先生對李木端起了酒杯：“不過，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不是嗎。”
“嗯……”李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孫永安回來了，端回一盤白灼蝦：“生的熟的還不就是一個吃，下鍋的時候不也是活著下鍋的。”
蔣先生點頭稱是：“是這麼說，同類尚且相殘，更何況非我族類，隻是隻蝦嗬嗬。”
兩人有說有笑，席間的氣氛仿佛又歡快起來。
臨走之前，蔣先生要了李木的電話：“李醫生聖手無雙，以後說不定有什麼事還得請你出手，還希望你不要推辭。”
李木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