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姐,你要難過就哭出來吧!來這裏的都是苦命的人,小姐的苦香兒懂。”說著香兒也跟著哭了起來。
我在心裏嘀咕“你懂,你懂什麼!一個大老爺們一瞬間變成了小姑娘,這誰能懂!”
我擦了擦眼淚“香兒這是什麼年代?”
“年代?什麼是年代?”
“哎!這個年代也是沒誰了,現在我才理解什麼是沒有共同語言了!”
“就是陶淵明中“問今是何世”的意思!”
“小姐你是驚嚇過度了吧!今奈貞觀十九年,這也是一個舉國歡慶的日子呀!三藏法師取經歸來,兩天後在大慈恩寺講經渡生,隻可惜像我這般低賤身份怕是去不了了。”香兒此時眼裏透出的是更多的無奈。
“香兒,這是青樓?”
“對,這也是我們女子的噩夢!”
我看得出香兒內心的無奈與憤恨,可是她依舊麵帶微笑。
“香兒,你是如何來到這風塵之地的?”
當聽到這個問題時,香兒的臉上瞬間變了,她的眼眶裏浸著淚水,好像隨時要噴湧出來。她沉默了一會兒,我發現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我的家在南邊一個小村落裏,那裏很美很美,家裏有六口人還有十畝良田,生活還算過得去。在那裏有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回憶,我家後麵有個仙女湖,湖水特別的清澈,到夏季時我經常和弟弟妹妹去捕魚,去看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香兒似乎陶醉在了其中。
突然她麵色一轉“可是十四歲那年家鄉大旱,地裏幾乎顆粒無收,一年的汗水不僅付之東流,還有很多苛捐雜稅,家裏實在交不起了,父親就帶著我們逃了出來,一路上饑寒交迫,母親還是沒能扛過去,餓死在逃荒的路上,父親沒有辦法,將我和妹妹賣了,那天父親給我和妹妹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唯獨沒有給弟弟,父親的心思我也看出來了,他說“閨女,爹對不起你們了!”說完他的眼淚流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哭,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怪他!”說著香兒眼淚流了出來。
我抱緊她,想努力的找話語安慰她,可惜腦子裏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一會兒她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點微笑“不說這傷心事了,我的一生已經停留在十四歲那年,現在隻求如死屍一般活著,在這個人吃人的地方,能有一個容身之處就夠了。”
我驚奇的看著她“你難道沒有想過逃出青樓,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逃!”她做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之後她將左邊的頭發掀起,瞬間使我驚呆了!
“你你你......你的耳朵!”
“哈哈!嚇到你了吧!這是禿子剪掉的,我那年逃出青樓被禿子抓回,不僅被毒打了一頓,而且耳朵也被當眾割掉了。”
“香兒,你相信我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香兒驚訝的看著我“我信小姐,我知道小姐也是個苦命的人!”
“我能幫你逃出青樓,而且還可以懲罰到禿子,不知你願意幫我不?”
香兒驚起的看著我,心裏充滿了疑慮。
“香兒,難道你真的願意在這裏苟且偷生一輩子嗎?你不願意用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賭一把嗎?”
我看她這麼疑惑,我又湊到她耳邊,將我的計劃全部告訴她。
“這這,這能行嗎?”
我抓住她的手“放心,肯定不會出事的!”
香兒猶豫了一會兒“好!反正我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也不怕變得更糟了!小姐你說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