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白彩趁著眾人都在簡短的發了下言,“先別忙著走,請聽我一言。”
李婆抹抹嘴,嗯,這頓飯吃的真是飽啊。“姑娘說就是。”當做外人的麵,白彩讓她們統一叫“姑娘”。
夏娘見白彩要講話,趕忙起身要走。白彩出聲攔住了她,“夏娘姐姐也聽著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夏娘尷尬的笑著:“阿四妹妹真是大度。”
白彩敲著桌麵,沉聲道:“我想搬回山上住,這小飯館暫時歇業。你們是想跟我上山呢還是住在小飯館?”
夏娘臉色白了白,她是知道南山中多猛獸的,當即失聲道:“妹子,你好不容易下山來,幹嘛又要到山上去?山中又不太平。”
白芳藹出聲刺了她一句:“你大可以回金玉家啊,賴我們家幹嘛!我們窮門小戶,可得罪不起守備大人!”
張長欣升為桐城守備,官雖然不大,但卻掌握著一方實權。他這次來西前村征兵,本不必要親自前來,隻是為了收幾個親信。不想,卻出了夏娘這事,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過,大家都自顧不暇了,也沒有幾個人去費心管夏娘的事。這倒是讓張長欣鬆了口氣。
夏娘臉色更加的蒼白,嬌弱的身子搖搖欲墜,臉上清淚幾行,哀聲道:“要是姐姐嫌棄,夏娘這就走。”說完,掩麵而泣。
白彩一雙眼睛定格在夏娘身上,她總覺得此時的夏娘跟她初次見到的那個有所不同,但很明顯,這是一個人。她相信他她的感覺,可到底是哪裏不同,白彩又說不上來。
白彩托著腮幫子,真心覺得看女人哭泣是件累人的事。
何氏放在桌下的手不住的絞著,現在這家裏的一家之主是白彩,白彩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彩沒有理會正在嚶嚶哭泣的夏娘,繼續溫聲道:“這小飯館我準備來年春上再開,當然,要是有願意上山呢。我也不反對。”
夏娘眼神閃爍了幾下,她是想得到白家兄妹的庇佑,但是她更想好好活著,山中猛獸出沒,她有命去,未必就有命回
“夏娘姐姐你還是回到金玉姐姐家吧,我們一外鄉人,住到什麼時候都不一定。更何況,我們也護不了你。”白彩站起身,冷眼看著夏娘,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夏娘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滴,弱弱的問道:“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彩冷然道:“與其跟著我們,你倒不如去選個能護住你的人。”
夏娘掩麵而泣,站起身來,無奈的看向白彩,搖頭歎道:“我知道我給阿四妹妹你添麻煩了。隻是我沒想到人都是這麼的欺軟怕硬,我也為妹妹你是不同的。終究是我想多了。我還準備等我孩子出世之後認你當幹娘來著。隻是,現在看來……”
夏娘欲言又止,就是想白彩把話接下去。她好趁機留下。
沒想到開口的是柳絮,柳絮含笑瞟了夏娘一眼,“我家妹妹可是金貴的很。”
夏娘蒼白的小臉瞬間爆紅,孱弱的身子晃了晃,她銳利的目光瞪向柳絮,恨不得在柳絮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白彩直接黑臉,夏娘這是什麼意思?她仗勢欺人還是欺軟怕硬還是草菅人命?
李婆哼了聲,在張婆耳邊不知嘀咕什麼。
“白靈妹妹……”夏娘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白靈。
白靈扭過頭去,她今兒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一城守備,官位不大,隻是個小官,但勝在人家有實權。在西北這地界,人家就是地頭蛇。想要她的命,也隻是分分鍾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