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坐在車上,白彩托著下巴,想,還好有她,要不然白不棄他們就得喝西北風了。
正午街上人很多,馬車也得慢慢的走著。
白彩打了個嗬欠,冷眼看著從自己眼前晃過的或是粗布麻衣或是綾羅錦緞的各式人物。
“很有趣呢。”白彩在心裏說道。
正午的陽光穿過車簾透了過來,白彩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收斂了利爪,隻為享受這短暫的安靜時光。
“山雨欲來啊。”白彩昵呢著,似是自言自語。
挺有意思,越亂越好。白彩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不過,對於老百姓可就沒什麼好處了。皇帝陛下不是傻瓜,殺雞取卵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
自由嘛,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其實這樣也挺好。白彩纖細的食指在馬車車板上有一道沒一道的劃著,眼眸中盡是狠厲果決。周身散發著孤狼一樣的氣息。
“shit!”白彩暗罵,隻是一瞬,她神明便恢複了清朗。
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臉頰,白彩深深的呼了口氣。這算什麼啊,怎麼剛剛恢複了絕殺模式呢。這可不好啊,嚇著人就遭了。
“四姑娘。”白不棄一麵駕著車一麵喚了句。
白彩輕笑著探出半個身子,使勁捶了一下白不棄的肩膀,說:“看嘛啊,讓我眯一會兒成不?”
“那您睡吧,反正車子也很慢,一會兒出了城,就睡不成了。”白不棄展顏笑道。他笑起來頗有幾分鄰家大哥哥的模樣。
這貨要是擱現代也是個搶手貨啊。白彩想。
托著下巴,白彩剛要眯起眼睛,大腦神經瞬間緊繃。
白彩緊繃著雙肩,眼中精光一閃,風吹起馬車車簾,她看到了一雙冷厲的琥珀色的鷹眸。那個人也在看她。白彩抬起眼睛衝他笑了笑,不過,她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正臉。或許,那個人不屑看她。或許,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在看她。
白彩扒著車窗,探出頭去,卻並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身影。恍如鬼魅。
“錯覺嗎?”白彩輕聲說著,冷汗自額角滑落數滴。銳利的刀鋒之氣!
不同於她,那個人是張揚的,更是不羈的,不屑於掩飾自己。
她是殺手,最會的就是掩飾。
不是錯覺。白彩心想。
揉揉太陽穴,白彩閉上眼睛,剛才的一幕如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閃過。她什麼都沒有記住,就記住了那樣一雙眼睛。
琥珀色,狹長的,狠厲卻又驚豔。
馬車越行越快,待出了城門,直接撒蹄狂奔。這是白彩的吩咐。家裏還有很多事要忙,她不想將時間都耽擱在路上。
“會是什麼人呢?”白彩心想。真的隻是滄海中的一粒米啊。
不是個好兆頭!白彩不去再想那雙眼睛。
惦記,繼而迷戀。對於她來說,就是自取死路。
不過,她連人家正臉都沒有見呢。說不定是個滿臉麻子的大老粗。白彩壞壞的想。
馬車要拉上半山腰並不費勁,主要是他們走的那一麵山坡並不陡峭很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