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如玉,泠泠如風。
沒有了朝堂之上的指點江山,也褪去了嗜血的殺戾征伐。
此時的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子。
鏡中的白彩,女裝太過出彩,男裝太過陰柔。
白彩心想:敵人是皇帝和家族啊,真是不得了的人物呢。
不管,誰讓原主站錯了隊呢?
她算是趕上時代的潮流了,別人是丫鬟、不受寵的嫡女、妃子。她倒好得罪了皇帝和自己家族除了作死就是作死的女扮男裝的大臣!
她不介意宅鬥的啊。白彩欲哭無淚的想。
原主太過能幹,清潔廉明。當然,再清廉也阻止不了她是個女人的事實。拜托,這是在古代,女人是做什麼的?就得呆在後院啊。
整整繡著淡粉桃花瓣的袖口,白彩再攏攏頭發。朝外堂走去,如今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得將她的敵人一塊給接受了。隻是,自己的人生,得她自己謀劃!
一場小小的風寒就能讓一個膽識過人的女子香消玉殞嗎?
白彩不信,在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裏,原主隻是得了一場風寒就臥床不起。這裏麵又多少暗處的刀光劍影,白彩不知道。她不願想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是怎樣去承受來自各方的壓力。即使是她,身後也有家族的支持,哥哥的疼愛,父母的寵溺,祖父母的期待。而原主,什麼也沒有,孤身一人在戰鬥。家族也遺棄了她。她已是棄子,在被貶出帝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幾間簡陋的茅舍,也就隻有正中間的堂屋算是寬敞看得過去了。
白彩托著腮幫子懶洋洋的坐在上首,別以為她什麼也不知道。那皇帝可算是算的清楚,不僅罷了白彩的官,還沒收了他們上路的盤纏。雖然隻有幾千兩銀子。
他們現在在桐城,距離西北大草原很近。本來原主是準備回嶺南老家來著。結果皇帝大手一揮,說:西部正需要人才。你就去那把。順便又賜下數十套女裝,皇帝司馬霆是這樣說的:愛卿容貌太過出色,為了數以萬計的小姑娘著想,還是委屈卿家一下吧。於是,白彩就成了眾人眼中的“男扮女裝”。
於是,白彩以及白樺這幾人成了大胤朝西部大開發的先行者。
底下依次坐著四個人:第一個是她的管家白不棄,三十來歲,樣貌中正。看起來是個能依靠的人。(要真是這樣白彩也就放心了,可誰讓原主對他諸多忌諱呢。還有待考察啊。)
第二個是柳絮,原主的“男寵”,樣貌嫵媚,眼波含情,時不時的衝白彩飛了媚眼什麼的。(白彩吐,原主這是在作什麼啊,你想惡心你老爹,也犯不著這麼做吧!沒錯,這個男寵柳絮就是原主為了惡心家裏人弄來的。果然還是個孩子啊!白彩想。不是孩子誰能做出這種事啊!)
第三個就是芳娘了,白彩就納悶了,你一青春貌美的姑娘,非得叫這麼個名字。
第四個就是被白彩賜名而感動的無以複加的白樺了。雖是不起眼的一小僮,但是原主卻是最信任他的。
白彩淚奔,四個下人中隻有一個可信,也就是說其餘三個有可能是潛在敵人咯?這算是什麼情況啊!老天爺,你是想玩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