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西陵目中精光閃過,他選取的山穀,隻要這群人隻顧向前逃命,定然會趕入其中。他隻需牽製住身後的三名鍾馭大宗高手,就能將白汶衛逼入死地。
三人心急著護衛車駕,三合陣自然破開來。剛才獵西陵佯攻之下,也沒想過要以戰力去破開那三合陣,隻不過估摸著那處山穀較近,便動手逼迫著車駕駛入穀內。
獵西陵就這般夾在兩撥人之中,氣機之術環繞在自己身周,將身後襲來的方器一一避開或是擊飛。身後的三人看似追擊,實際上卻是被他牢牢牽製住,不得不一步步跟隨他進入穀內。
奔襲過半柱香功夫,那處絕穀早到。獵西陵麵色一寒,隨即急速掠出,朝著白數丈外的車駕一斬,卻在靠近那車駕之時麵色劇變,化斬為掌。
被他運用到細致入微的元力,立時將堅硬的車駕原木崩開,隻見一名麵色含春的少女臥伏在車駕內。盡管臉頰紅潤,卻依舊有病態傳出,眼角泛青,一看就是采補過度之後,腎陰虧虛造成。
見那少女雖然麵頰無神,眉眼間卻能看出幾分倔強。獵西陵心中有所觸動,當即將那少女自車中一把抓起,朝著身側拋飛出數十丈。
就在三名鍾馭大宗執事合力撲來之時,獵西陵冷冷一聲:“爆!”
隻見整個山穀中血線草虛影蔓延,繼而四枚風雷丹刺地爆開。獵西陵也在此時,將那麵容癡傻的女子接住,放在地上,轉身朝著毒霧翻滾的山穀內走去。
慘叫聲接連傳出,身形再次出現,卻是抓著那之前罵他‘雜種野修’那名鍾馭大宗執事。
給對方渡入一絲元力之後,獵西陵目光發寒:“告訴我,白汶衛那賊子,究竟還在沒在坊市內?”
他雖然自始至終都曾疑惑為什麼沒能問到那一絲淡淡的青蚨香,不過見鍾馭大宗三名執事傾盡全力護衛這馬車,也隻得耐著性子與他周旋。畢竟這十餘日裏,進入武威皇城內的大五行高手也隻寥寥幾人,若說這白汶衛還有隱藏的高手護衛,他不相信。
“嘿嘿,我鍾馭大宗要做之事,又豈能被你...啊....”
不等對方罵出,獵西陵收回手指,隨之將那剛吸收了對方念魂的漆黑令牌收入袖中。
“我看你能逃得幾時?”正待轉身回到武威皇城坊市內,卻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回頭一看,隻見那麵容緩緩退去紅暈的少女,臉頰上逐漸有絲絲慘白流出。
目光所及,獵西陵心內又是一陣黯然。當初他自欣樂坊內救出雲紫衣,她也曾這般柔弱。隻是不知那平素裏嬌蠻任性的女子,此時究竟去了哪裏?
歎息一聲,探手將車駕內的被褥取來,將身形燥熱的少女攏住,這才將她抱起。幾個起落,已經出了林子。
依舊受到極樂散藥力控製的少女,猶如一隻八爪章魚一般,在他懷裏翻滾不止,數次自被子裏探出手來,想要摟住麵前陌生青年的脖子。
獵西陵無奈,走了一陣,隻得停下。自錦袋內取出幾味清神醒腦的藥物,加大藥量搗弄成汁,以元力包裹著渡入女子體內。又走出裏許,懷抱中的女子才逐漸停止了動作,沉沉睡去。
趕回坊市內,獵西陵也不管路人的目光,徑直走入一處客棧。將那昏迷的少女托給女店家照顧後,打賞了些銀錢,又留下幾副藥方,叮囑店家按時煎藥,這才走出門來。
這女子,也不知在遇到自己之前,究竟被白汶衛如何百般糟蹋?一想到此次使用金蟬脫殼伎倆暫時逃脫的白汶衛,獵西陵咬了咬牙,麵上的寒意一閃而沒。
不到半柱香功夫,獵西陵再次回到那處民坊前,凝神站立了半晌,方才從尚燕皇朝方向的襲來的微風中,聞到一股幾乎就要淡去的青蚨香味道。
目光隨之一冷,朝著那青蚨香傳出來的方向急速趕去,每走過裏許,便會重新確認一番,直到青蚨香味道再次被尋出,才有全力朝前追去。
在獵西陵身前十數裏外,一行三人大汗淋漓,隻見居中的男子麵上苦意更濃。時不時看向身後,仿佛有人追趕一般。
此人正是白汶衛,已經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南離巡察使,才不到半日的功夫,一身刺金宮裝早已變得汙穢不堪。而縱欲過度的臉上,也虛汗長流,被逆生的藤蔓劃出數道血痕,又奔走出裏許後隨即一跤跌倒,再不願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