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0章、震懾(2 / 2)

又過得半個月,獵西陵一直留在羿汲府中。西殊夫婦與白懿下葬之後,那榮國侯白扈便開始對南離戰爭中表現卓絕的武衛進行封賞。在分封羿汲為武神衛武衛長之時,羿汲忽地提起在軍中新帝曾經立過一名侯爺之事。

這件事白扈半點不知,不過在晉國候眼見騎虎難下,出列稟報之後,白扈才勉為其難的承認獵西陵‘布衣君候’的身份。

這件事不僅武神衛將士盡數知曉,就連諸侯王軍隊內的兵士也大都了解,白扈無從抵賴。

獵西陵已經在南離皇城內停留了近三個月,時不時便會想到先前雲紫衣曾在周婉婚事後當先趕回南離皇城,眼見南離殘破的皇城被修敕一新,獵西陵便與方采薇兩人出城,彙合吳石,在城中四處查探。

卻沒有尋到雲紫衣身影,也不知她回宗門了沒有。

次年初春,白扈舉行了戰後登基典禮,美其名為衝散戰爭陰霾,事實上不過為了彰顯他的野心。典禮當日,除了那朝中眾人聽說新封了一名王侯,卻未曾得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布衣君候。

就在大典就要結束之時,一身公卿服飾的獵西陵閃身射入大殿,絲毫沒有掩飾他的修者身份。方采薇與吳石兩人,卻是簡單的乾吳裝與仕女裝,跟在獵西陵身後。

殿外的武神衛軍士以及一眾受到封賞的武神衛將官,見他前來,當即整齊劃一的呼喊:“拜見獵侯爺!”絲毫不管此時自己正在朝堂之上。

大殿內為之寂靜,獵西陵卻也不在乎,直直的盯著那早已從主位上欠起身來的南離新帝,目光灼灼,淡淡開口道:“我知道你。”

其後再不停留,轉向晉國候一側,此時的晉國候已經被白扈提拔為南離宰相。獵西陵打量了晉國候好一陣,方才開口笑道:“侯爺可真的榮華加身,隻是這屬於西相的功績,還望侯爺好自珍重......”

晉國候麵色數變,直到數息後,才將無端起伏的心思壓下,喉嚨幹澀道:“西相的功勞,像我這等南離遺民定不會忘,還請獵侯爺放心。”

獵西陵麵不改色,一一掃過朝堂上的眾多南離皇朝大小官員,目光森冷。隻有在見到武神衛舊識之時,臉上的冷意才稍微減退。

白扈卻自獵西陵對他吐露出那一句‘我知道你’之後,心神便猶如驚濤駭浪般起伏不止。他早就細細問過晉國候這‘布衣君候’與其兄白懿的交情,恐怕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這修者看破。

他在暗中咬牙切齒,怎奈獵西陵的事情他知曉得太多太多,別說他就一狸貓換太子的民間帝王,死在這‘布衣君候’威名下的大五行高手都已過數十,在對方麵前,他自己不過一個跳梁小醜。

白扈麵色疾變,直到數十息之後,方才開口笑道:“布衣君候生性爽朗,與大夥開玩笑呢,諸位不必介懷。”

一眾南離皇朝王侯,或多或少都聽過獵西陵在軍中的威名,此時隻敢唯唯諾諾的搭話,哪敢有半分不敬?

“喔,當真是玩笑?”獵西陵眉頭一挑,雖然白扈的氣度讓他惡感降低了數分,但他心中的仇恨早已結下,怎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不知君上在這近半年裏,可曾派人去尋找被人暗算後逃出的西霍副武衛長?”

“這事自然,西氏一脈為我南離皇朝犧牲了太多,我南離白氏,自然會追查到底!”白扈尚未搭話,他身旁一身宮裝的大司徒,已經接口回答。

“你是皇族中人?憑什麼為君上做回答?”獵西陵在白扈尚不及反應間,驀地抬手朝前點去,一抹元力自指尖飆射而出,瞬時大司徒的膝蓋洞穿。

“越俎代庖,有失君臣之禮,當罰!君上還活著,便不需要你這樣的奴才出來亂嚼舌根,西氏一族的功勳,自然要由君上來作定奪。”

獵西陵目光泠然,更是讓大殿上一眾文臣武將不敢出聲。隻有羿汲目光中流露出狂熱,隨之虎目含淚,率先出列,朝白扈一拱手:“君上,南離武衛長羿汲,懇請君上發動全國之力,尋找西霍武衛長下落。若能找到,我羿汲寧願讓出這武衛長的職位。”

“還請君上,出動舉國之力,尋找西霍武衛長下落!”一眾西霍舊部朝著羿汲一點頭,深深拜伏下去。

“好,就按羿武衛的話去做,即便翻遍整個南離皇朝,也要將西霍武衛長找出來。”白扈麵色鐵青,卻是不得不給出承諾。

獵西陵見狀,當下不再停留,邊轉出宮殿邊開口:“獵某在此作出承諾,若西霍尚在人世,亦或者還有子嗣存在,我會帶走一人,作為布衣侯府繼承人。”

白扈見獵西陵轉身走出宮殿,吳石與方采薇兩人跟在他身後離去,正想舒一口氣,腦海中,熟悉的聲音忽然滾滾而來:“羿汲死,南離亡。榮國侯,還望你善待南離萬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