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9章、舉國悲戚(2 / 2)

獵西陵一直緊緊將衛清弦的手抓住,已經出落得愈加清麗脫俗的女子雖然神情淡然,但那紅腫的眼睛,將她的心境展露無餘。

她時不時會盯著西殊白玉棺槨一旁小一號的棺槨查看一番,不自覺的將身旁青年的手掌抓得更緊。

綿延數裏的隊伍,戌時才在皇城入口處的驛站內停留下來。羿汲與一眾武神衛將士含著熱淚將西殊與白懿的棺槨送入驛站,其後集聚起來的數十萬民眾,自發的驛站四周隨意找到地方各自歇息起來。

獵西陵掃了一眼驛站內,見困頓了一整日的南離武神衛將士次第睡去,這才孤身朝著驛站內摸去。皇城近處的驛站綿延過數百丈,足夠將所有南離武神衛軍士安置下來。

尋找了不一會,獵西陵便從一個亮著燈光的房屋中尋找出呆坐著一動不動的羿汲,屋子外,兩名武神衛將士目光灼灼,警惕的查探著四周。

當下再不隱藏,朝著兩名武神衛軍士走去。兩名武衛見來人是月餘未見的獵侯爺,心下一喜,正想出聲通稟,卻被獵西陵掩了掩嘴唇示意不用聲張。

在兩名武衛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這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羿汲似是聽出了響動,木然的回過頭來,慣性問道:“軍中有什麼事嗎?”

隨即目光凝聚,呆呆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青年,那強撐了十數日的眼淚當即流了出來:“侯爺,是羿汲無能,沒能護得君上與西相安全......”

獵西陵心下一陣黯然,信手從錦袋內掏出一個酒袋來,拍了拍羿汲,這才將遞酒囊遞了過去:“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問你,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手?”

羿汲悶頭喝了一大口,胸中的苦意稍減:“不知道,當晚寧國侯軍隊奮起死撲,諸侯爭著立功,原本西相部下的戰陣就這樣變得無比散亂......”

“這麼說來,依舊是大宗修者下的手!”獵西陵聽出羿汲‘自城內飛出數名黑衣人’的話語,眼眸霎時變得森冷起來。

兩人交談了大半夜,獵西陵眼見天光漸亮,這才從羿汲屋中走出,與吳石、方采薇兩人並作一處,遠遠跟在武神衛軍團之後,扮作南離遺民走入皇城。

吳石與方采薇都能看出,一夜未見,羿汲臉上悲哀的神色稍稍簡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臨危不亂的神情,顯然是在前一晚,獵西陵與他說了些什麼。

“聖旨到,還請羿武衛,上前一步接旨!”一名宮人急匆匆的大馬而來,被眼前的前來為西相與白懿送行的隊伍嚇住,在百丈外便慌忙下馬,朝著身披白布的武神衛將士奔來。

“羿汲在此!我武神衛,向來隻聽武神衛長的命令,從沒聽過要受皇室隨意調度。”羿汲上前一步,冷冷一掃那前來宣旨的宮人,對方被他淩厲的目光一掃,不自覺的打顫起來。

他說得話語的確在理,即便南離老皇在世之時,也宣稱武神衛若不在非常時期,可以不受君命左右。盡管老皇在在世時,已經將武神衛控製權牢牢抓在手中,但為了避免引起朝內擁兵自重的諸侯王們產生恐慌,隻得對外這麼說。

後來新帝繼位,西殊一門將武神衛接管,成為武神衛將士真正的武神衛長,骨子裏效忠皇室,卻也對武神衛長的命令奉若神明。

眼見對方境地尷尬,羿汲不願鬧得太僵,隻得給了對方台階道:“大人請宣吧,原諒羿某甲胄在身,難以行覲見禮!”

那宮人哪還敢拿捏官腔,想著早點宣完早些完事,在眾多南離武神衛將士的注目下,讓他即便在秋日,額頭上也有汗珠滾滾滴落下來。

“......現擢升羿武衛,為南離武神衛武衛長!”最後一句落下,那紅衣宮人趕忙將聖旨朝著羿汲遞來,羿汲沉默了好一會,方才開口道:“我武神衛西霍武衛長身死不明,這冊封之事,何必這麼著急,難道‘君上’,還怕我等為南離出生入死的武人飛上天去?”

他將那‘君上’二字咬得頗重,接著道:“你替羿某人轉告君上,若他能將西相以及侯爺的死給出妥善的交代,羿某便接下他這封賞。眼下武神衛眾兄弟都歸羿某節製,屬於我武神衛的將士,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早那戰戰兢兢的宮人離去不久,內城城門洞開,一隊隊禮官走出,將西殊夫婦與白懿的棺槨迎進城去。

就在此時,一直盯著身周的獵西陵,驀地看到十數名便裝的男子,朝著武神衛駐地方向走去,眼睛內的寒光不由得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