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聖者麵上堆笑,衣冠如玉,顯然是對這老友的前來欣喜萬分。
接著身後元力渦旋閃動,流影之術立時被他用出,身形眨眼就隱沒進紫竹群中,朗笑傳出:“晨岸老小子,這樣的機會怎麼能輕易錯過?天狐不才,這一年多的功夫,卻是將此地的大五行流光陣又琢磨出不少新變數。若你今日能進入陣中,老夫定以窖藏超過三百年的客家酒相送。”
“好,一言為定,你這老狐狸居然還藏有這等佳釀。哈哈,闖這陣不為別的,但求一醉,上次大宗交流之時你我二人可都還沒盡興呢!”
晨岸聖者一聽說有三百年客家酒,腹中的酒蟲噌的鬧了起來,當即凝神朝著麵前紫竹掩映的小道看去,眼睛裏不自覺流露出讚賞之情。
此地大五行元素具備,布置山海大陸流傳的大五行流光奇陣最為適合。若是大五行四階一下修者,定然被麵前直驅地艾極致的陣法迷惑,生生尋不出破處。不過在大五行四階強者眼中,卻能看出其中規則之力的些許缺陷。
茅廬中的白衣青年麵帶微笑,此時尚在陣外的晨岸身影,被他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裏。天狐聖者眼裏流露出不少期待,這大五行流光陣雖說並非遠古流傳的陣法,但此陣奇在變化萬端,估計他終其一生也無法將所有變數一一破開。
隻見晨岸揮手朝著麵前的虛無點了四下,在這四指落下,四枚幾乎肉眼難辨的大五行各色元力次第流轉起來,緩緩朝著身前的虛空覆蓋而來。
‘嗤!’猶如湖光蕩漾,自這虛無的茅廬四周,數道大五行元力流轉,眨眼便將那絲元力吸納入陣中。陣中景象立變,隻見天幕上一襲青衣出現,另一道晨岸聖者的身影出現在半空。
就在他出現之時,隻是一拳,便將華遺大宗之上勢成吞天的大鼎巨口擊得霧氣四散。
“我曾經向華遺大宗眾人許諾過,為華遺大宗一人,抹去在大五行榜上的排名。此人,我要帶走!”
幹牧眼眸血紅的看向那已經吞沒了宗門兩名太上長老的巨鼎,咬牙切齒,仿佛要從那畫卷中走出一般。
半空操持著兩個大鼎的文寇目光閃爍,悍然將兩個大鼎虛影合二為一,繼而一隻百數丈大小的手掌自霧鼎中悍然擊出。
就在此時,晨岸聖者手掌一按,天地間大五行元力轟然來臨,形成五行禁錮將那巨掌阻了一阻。在這阻擋之下,晨岸身形疾閃,朝著那鼎身上無盡閃爍的銘文一一按去!
數聲怒號傳出,大鼎內的霧氣猶如被日光灼燒一般,發出滋滋聲響。疾按了十數下之後,那大鼎身周已經有半數銘文歸於沉寂,而那悍然拍出的一掌,也在頃刻間崩潰消散。
看著陣法內流轉而出的圖像,一切都仿若當時他與那東萊修者交戰時的場景。依舊停留在天音大宗後山紫竹峰前的晨岸眼神微動,心內不自覺暗歎了一聲。
若是修為過低,或者心神搖晃不定之人,定然分不清過去、眼下。但在晨岸眼中,卻是分得明白,在那聲歎息落下之時,一圈圈大五行元力渦旋湧動,數道禁製光芒亮起,而原本站在陣法外的晨岸聖者身形卻早已消失不見!
再出現之時,已經站在茅廬前,自他看陣到破陣,不過半盞茶功夫。
身著白衣的天音無上強者麵上流露出幾分苦笑,倒也沒有用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麵前的青年。在對方身上,仿若發生一切都極為自認,根本用不著震驚。
“哈哈,老狐狸,我知道你定然十分想弄清楚,我是如何破開你這寶貝陣法的?”
“還是一樣的脾氣,不過你不說我便不問,到我們這般年紀,許多疑惑,需要自己去找尋答案。”天狐聖者虛空探手一抓,當即將一瓶沾有泥土芬芳的客家酒取來,又取出兩支碧玉杯,微笑著斟滿一杯遞給晨岸。
隻見先前還朗笑連連的南荒第一強者,臉上流露出苦澀的神情,將酒接過,方才緩慢開口道:“老狐狸,你這陣法的玄妙,不過加入自己的幾分感悟,隱約想模擬出那‘流光’之念。不過,這樣的法子並不可取,我們之所以還留在南荒,不是看不破,而是不願看破......”
晨岸聖者麵上情緒流轉,幾分苦澀自他臉上顯露出來:“這南荒,還需要三兩修者守護。你我雖不能保得南荒數千年安寧無虞,眼下卻是沒得選了。”
天狐舉杯,將杯中湛綠的客家酒一口倒幹,眉頭微皺,胸中的苦意減少了不少。
“可是天道不願,這數百年間,我一直將自身修為壓製在大五行四階中期,卻依舊緩慢增長。若不是當年你看出這大五行元力的詭異之處,恐怕我等早已變為一處不知名方域裏的無主遊魂。”
“這世間的大五行元力確實詭異無比,不過我等既然由大五行元力衍生而出,定然會有因果。我們隻需再等,定會有人會在山海大陸內降生,前來解答你我胸中的疑惑。”
“這片天地之下,自從我降生就缺少感悟,隻有神通。並非修者無法感悟,而是這大五行元力,似乎想守住什麼秘密,它不願讓人看破。那些強行感悟出山海大陸歲月意境的大五行修者,無一不被大五行元力生生磨滅,這天地間的規則,總有無法僭越之處,或許,這就是我們一直追尋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