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西霍與白懿兩人奮勇殺敵,加之獵西陵每一次斬出,都會將重新聚成戰陣的獅堂門人破開,武神衛當下越戰越勇,如潮般朝著城內攻去。
獵壯見此次主導陣法的獅堂高手藏身城中,當下凝神尋找,每每看出對方身形,當即以風吟巨弓攻擊,使得對方束手束腳。
激戰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獅堂門人再難抵擋,當下有人發出一聲喊,再經受不住慘厲的戰局,當先朝著渡口處奔去。
獵西陵心思並不在這群獅堂普通門人身上,當下也由對方衝出,擁擠著逃上停在岸邊的數艘艨艟戰艦。
那獅堂高手見大勢已去,就算用盡全力也終究難逃脫,隻得暗歎一聲,避開獵壯急速射來的一箭。幾番起落,已經距離渡口不足百丈。
就在此時,他身側一道劍光暴起,獵西陵一出手便是四筆戰念斬出,在他微微失神的當兒,獵破神通當即用出,元力乍破。
那獅堂高手自混亂無比的元力跌出,左肩已經鮮血淋漓。卻猶如未曾察覺一般,埋頭朝湖上的艨艟巨艦處逃去!
‘叱!’元力箭矢破空的聲音傳出,卻是獵壯淩空凝聚出十四支元力箭矢,立時化作古樸大劍,朝前射出!
隻見一團霧氣騰起,在那獅堂高手身後,隱隱有血線草虛影出現。將獵壯元力箭矢擋了一擋,帶著一大蓬血光,跌入船內。
與此同時,獵西陵目光一冷:“爆!”
先前拋入艨艟巨艦中的數枚天壑丹立時爆開,風雷丹的烈性將艨艟巨艦炸出數道決口,那駛出百丈外的五艘艨艟巨艦內,頃刻傳來百數聲慘叫,其中的兩艘湖水滲漏,緩慢沉入湖中。
一眾未來得及上船的獅堂門人,目光呆滯,呆呆看向湖麵、慘叫聲持續傳來的艨艟巨艦,在無法移動一步。
過了良久,方才回過頭來,看向身後趕來的武神衛將士,一抹慘白緩緩自臉上溢出。
隻聽聞數聲慘叫傳來,接著數枚血霧爆開。卻是獅堂眾人,在失去希望之後,紛紛選擇了自爆。
空氣中,血腥味陣陣傳來,幾乎濃鬱到化不開。
直到半盞茶過後,獵西陵才緩緩收回目光,心內微微苦澀。這屠戮獅堂門人之舉,不過他無心為之,眼見身前一地的殘肢斷體,心下不由得流露出一陣索然。
西霍與白懿全身浴血,早與眾武神衛將士聚在一處,朗聲說笑起來。
“他奶奶的瞎貓爛魚,老子就說過,西陵兄弟能有萬夫莫當之勇。這一戰,果真痛快!”
一眾武神衛將士將臉上的血汙抹淨,轟然齊聲道:“布衣君候!”
“布衣君候!”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在西霍與白懿將整座城池打理一番之後,周婉才與西殊一道前來。隻見這經曆了龍澤城失而複得的南離宰執臉上幾分紅光溢出,眯著眼睛看向龍帶湖對麵的空蜃城,依稀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西殊並沒有讓轉移出去的龍澤城土民返回城來,隻是沒日沒夜的加築方域攻勢,重新將靠近龍帶湖的外城建起,更是在內城與外城中間建起數座箭樓,其內挖掘出極深的壕溝,以巨靈木板遮蓋住。
半月之後,逐漸有手握重兵的王侯趕來龍澤城處。西殊領著不足一萬的兵馬,生生將失陷的龍澤自獅堂門人手中奪回。
這樣的戰績,讓一直首鼠兩端的南離王侯再不猶豫,當即加入到南離帝王白懿一方。
那白穀即便有通天之能,遭此近兩年的戰爭消耗,定然也受損極重。
這一日,獵西陵正將一張守城的千丈弩拿在手裏仔細端詳,思量著如何再做改進,就在此時,一聲朗笑傳來。
“哈哈,晉國候陳宣前來拜訪。”言語間,那此次引兵前來的晉國候已經走到百丈開外,仔細打量過後,繼續開口道:“陳某剛來到軍中,便聽說君上新封了一名布衣君候,故此特地趕來。”
“侯爺言重了,守護南荒安寧,本就是我等的分內之事,何須見外?”在晉國候打量他之時,他也在打量對方,這晉國候直到此時才出兵,定然極有蹊蹺。
“哈哈,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已經沒有了少年的銳氣,這南離的安寧,確實還得依仗侯爺。”見獵西陵不答話,不覺哈哈道:“獵侯爺,就不請陳某入帳歇息片刻?”
“侯爺請。”
兩人入帳坐定,直到半個時辰之後陳宣方才離去,獵西陵隨之送出帳外,眼內的疑惑,卻是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