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一聲慘呼傳出,卻已經在獅堂群峰半山處。
“不好,那小賊已經入峰去了!”黑暗中一人辨清方向,急忙朝著身側眾人示意。
“哼,這小賊當真以為我獅堂是民間坊市,可以來去自如?”
“也不知明主,此次為何讓那小白臉來主掌這次的絕殺,生生害去了眾位兄弟性命。”一名覺境九階巔峰,一看在平日裏就是小頭目的冷麵男子寒聲譏諷道。
“眼下不宜停留,據說執行此次圍殺計劃的銀劍士工於心計,我看我們還是跟上去吧。免得被小人惦記,到時他在明主麵前亂說一通,反倒會置你我於不義。”
這數十人束手束腳,顯然是被藏在暗處的獵西陵嚇破了膽,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聽得同伴這麼說,一行獅堂門人立時會意,隨即相互呼喊著著朝半山處殺去。卻也隻遠遠跟在數百丈外,不敢靠近。
獵西陵此時,身周依舊黑霧包裹,前行了約莫裏許,死在他手中的人,也有近百數,大多都是獅堂內的精銳。
又向上急趕了百數丈,大五行高手的氣息越來越多,看來那些遊曆南荒的民間散修,倒也有不少被獅堂收羅。
雖然比上南離境內的大宗稍有不如,但比之先前華韶皇朝境內的華遺,以及神賜境內的仗劍大宗,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獵西陵麵色掙紮了數番,終究一咬牙,再不隱形匿跡,無鋒古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半山之處的最為醒目的閣樓處飛去。
他先前就已經判斷出,若那發號施令之人就在山中,十有八-九會藏身在那閣樓之中。若要查看究竟,就得去往彼處。
就在他騰身而起的刹那,數道方器光芒亮起,頃刻朝他殺來。
再不遲疑,十數枚丹藥組成兩儀劍陣,一柄巨劍悍然此處數百道劍影,獵西陵接著這巨劍抵擋之機,朝著那翹起的屋角處射去。
“是你!”閣樓須臾即至,他遠遠便看清了那站在翹起屋簷處,朝前觀望的俞力。對方目光中充滿冰冷之色,猶如兩人早已結為世仇一般。
“是我。”俞力朝前冷冷一指,數十枚奇怪的兵器自閣樓四周探出,遙遙指向半空中的獵西陵。
“為什麼?”獵西陵心下苦澀,這往昔與自己同門之人,眼下卻用看敵人一般的目光看向自己,讓他心中莫名生出無盡悲涼。
對方並沒有回答,數聲機括聲響。獵西陵身周數枚天壑丹爆開,稍微擋了一擋,身形疾退,卻還是敵不住那精良機括的連番射殺,肩膀上早中了一記。
也在這間不容發之際,他探手捉住箭尾,猛地拔出,帶起一大蓬血光,其後奮力回身,朝後甩出。那站在閣樓處的俞力隻來得及閃避分毫,數根發絲被弩箭斬下,‘哆’的一聲釘死在身後的木樓上。
獵西陵早已用元力將傷口封住,咬牙忍著疼痛,眼眸裏紅光大盛,轉身殺入身後急速斬來的數名大五行一階強者群中。身形詭異,每當出現之時,手指一點,體內四品丹藥的藥力被逼出體外,對方身體刹那爆開!
“你我香火之誼已斷,再追出一步,獵某拚著性命不要,也要拉你陪葬!”冷冷的聲音傳出,數十枚牽機丹被獵西陵信手揮出,連番爆開。
借著獅堂眾人躲閃之際,獵西陵聚起全力,朝著來時的路急速奔去。
直到在十數裏之外追上吳石眾人,方才落下,就地打坐調息起來。那四品丹藥的藥力被他大半部分都導出體外,此時體內的殘餘藥力倒也不甚劇烈。
而那雄獅峰半山處閣樓上的俞力,注定徹夜無眠。整個獅堂,數月後,乃至遍布整個南疆的所有獅堂門人,在日後的歲月裏,將都會深深雕刻下那少年的模樣......
南離皇朝中部,龍澤城內,與空蜃遙遙相對。
此時大量的獅堂門人加入,南離皇朝各大王侯在得知空蜃失守之後,雖然心內尚有保留,但已經逐步傾向寧國侯白穀一邊。
盤踞龍澤城內的數千武神衛,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人數激增了十數倍。南離皇朝龍澤城附近的丁壯,見西霍手下的兵士即便苦戰也不曾侵犯絲毫,當即踴躍參戰。
周婉與雲紫衣幾人,也已經留在軍中月餘。
在這過去的一個月裏,麵容姣好的周婉隻是安安靜靜的陪在南離宰執身旁,麵容帶笑。雲紫衣看得多了,腦海裏便時不時浮現出那少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