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獵西陵與方采薇幾人又在大羅劍宗後山霧氣巨壑中過了十餘日。
在這是十餘天裏,眾人一直暗中觀察著那怪人的動向,有了清神丹的供給,幾人倒也適應了巨壑內的詭異霧氣。
獵西陵也漸漸察覺,自己身旁的少女與吳石兩人似乎天生不懼那霧氣,往往霧氣襲來,會隱約避開兩人,撲向別處!
不過這樣的想法他也隻藏在心裏,見方采薇兩人並沒有異樣,心裏逐步平靜下來。
這段日子,他並沒有閑著,巨壑內每過午時,天光便透露少許進來。借著微光,獵西陵便動手尋找一些珍貴材料,眼下要提升自身實力不太現實。
在覺境之內的修者,要獲得晉升多半依靠個人天資以及積累,幾乎沒有捷徑。
獵西陵雖然不同於一般的修者,但他要真正踏入大五行境界,卻也分外艱難,甚至比元問、獵壯等人還要困難得多!
在這段時間內,他又從巨壑內尋到百數株血線草,不過比那崖壁間的血線草,數量卻是少了許多,就連生長的地方,也稀落不少,往往要走過數裏,才能借著微光,在崖壁間尋到一株。
至於那半裏外崖壁上剩餘的二十來株血線草,他不想動,也不能動。
大羅劍宗那名長老時不時會來臨,也逐漸變得不規律。要是在挖取血線草是被對方遇到,一行人定然在劫難逃。
同時獵西陵也在等,等那怪人將那地氣出口處的令牌喚醒。
這十數日來,怪人來摘取血線草的頻率越來越多,雖然每次隻摘取少許,但那二十來株血線草卻日漸減少。距離那令牌被喚醒,應該也不會太過遙遠。
在這段時間裏,獵西陵已經將自己身體內、中品元晶留下的龐雜元力一一消化,避免在對敵時心神遭受侵擾。
至於那被他吸入體內的血線草以及風雷丹藥力,卻總有那麼一絲難以除盡,看來這血線草之流的丹藥,已然能將藥力在體內留下一絲。
獵西陵沉思了幾日,想方設法激出自己體內那柄小劍,以期將體內的奇異藥力擊散。左臂處的小劍,卻始終不曾出現,看來自己的修為終究不夠,還得繼續積累,才能讓那小劍顯現出來。
這一日,霧氣巨壑內忽然霧氣大盛,一大波玄黑地氣升騰不已。獵西陵一行麵容緊肅,遙遙朝著那崖間看去。
果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倒身影再次來臨。隻是這次,卻並非一人,而是兩名,兩名大羅劍宗的黃衣長老!
觀其兩人修為盡皆相當,應該都是大五行二階初期左近的強者!
獵西陵當先倒吸一口涼氣,暗自慶幸自己一行人並沒有太大動作,不然自己此次趕來的戰武堂同門,絕難逃出此地。
兩道身影方剛出現,雙方目光中立時透露出血色光芒,冷冷對望。其後悍然朝前衝去,獵西陵這才看清,那麵目陌生的大羅劍宗宗門長老,一隻手臂幾乎就要被斬下,在斷口處,隱隱有東西蠕動,看上去繁密不已,極其惡心!
那壞死的手臂斷裂處,已然腐化,陣陣惡臭,自那麵目陌生之人身上傳來。
不止手臂,就連那一側的身體,也被洞穿幾處,隻是身形發黑,也不知是死是活?
方采薇麵色蒼白,麵前的情形太過詭異,心裏莫名的生出許多雜念。暗自道:傷成這樣,恐怕大五行二階中期的強者,也無法全身而退。不知此人,是依靠什麼方式活下來?
隨即目光一緊,隻見那受傷過重的大羅劍宗宗門長老身周,絲絲縷縷的黑氣此地騰起,有少量黑氣,緩緩滲入到他左肩的傷口中!
“難怪!”方采薇低聲喃喃,低下頭,再不看那霧氣中令人作嘔的大羅劍宗長老。
嘭!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在眾人心念間,已然交擊在一起,劍光揮舞,也不知洞穿了多少處。
能明顯看出,那每日來采血線草,溫養令牌的大羅劍宗長老在元力的運用上明顯更勝一籌,數番交擊之下,那斷去左臂的大羅劍宗長老骨骼響動,體內卻再沒有半絲鮮血流出。
隻有絲絲黑氣,在空洞的傷口中來回穿梭。
如此經過半個時辰,兩人交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那實力較強的大羅劍宗長老,直直一指點出,霎時,與之對敵的同門額頭間多出一個血洞!
啪嗒!被洞穿頭顱的長老緩慢倒下,在倒下的瞬間,眼角微動,似有幾絲清明就要流露而出,隨即嘴角一咧,猶如得到解脫一般。
詭異未停,隻見那倒地的大羅劍宗長老,身上驀地出現千數黑甲霧蟲,蟲甲交擊,發出令人聽知欲嘔的吱吱聲!
那長老屍身漸漸被啃食一空,隨即霧氣再起,數千身形長大了倍數的黑甲蟲化作道道紅芒,猶如一個個極小的篆字,朝著霧氣深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