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城池崩壞。那背生黑甲的獸人,雖說元力湧動不是極強,破壞力卻是極大。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整個武威皇城流血千裏,伏屍過萬。
獸人的殺戮尚未停歇,呼嚎聲連綿不絕,也不知混亂中又有多少人在那修羅鬼兵一樣的異物手中喪生。
漸漸,天幕上的大五行元力,再經受不住半空中那道赤環彤雲的壓迫,一點點敗退開來。眾多民間商旅體內並無魂元存在,卻化為一道道黑氣,注入半空中一並絕世血兵之中。
“還差一些!”萬裏外的一處廣袤荒原中,一個身著灰衣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遙遙朝著武威皇城的方向看去。急速掐指演算,不多久,一個兩寸小人在他指尖凝聚。血色的光芒,將小人身周染上赤色一層。
那小人背生雙翼,卻與那正在武威皇城中殺戮無度的黑甲獸人有些相似。隻是那黑甲獸人背後有兩個碩大的骨架撐起,似乎就要有黑翼刺破黑甲生長出來。
‘嘭!’在他掐指演算間,一隻寬大過百丈的拳頭臨空轟來。那灰衣男子也不驚慌,緩緩伸出手掌,撮指一點。
一個圓形的金芒小球,在頃刻間化為一柄無匹長劍,隨著小球上的光芒大盛,長劍已然到達百數丈長。‘斬!’灰衣男子一聲斷喝,那百丈光劍遙遙斬向來臨的巨大拳頭,嘭!無形氣勁散開。
大五行元力被轟散,接著便風卷殘雲的湧來,一連串爆炸聲連綿響起。
“哈哈,文寇,看來你這大試煉神通也不過如此!”虛無中有聲音遙遙傳來。那灰衣男子也不作答,冷哼一聲。隨即一個背生雙翼的獸人看看撕破空間中的大五行元力,一路轟鳴著遠去......
武威皇朝內,在一個時辰之後,那絕世血兵虛影愈加凝實,卻在半盞茶之後。天地間湧來的大五行元力,生生將血兵擠壓,最後化為一道血色閃電,消失在天幕之中。
眾多追殺商旅的獸人,在血色彤雲散去的那一霎,化為一道血光,融入到虛無中。
在這一行獸人走離不久,陰鬱了半月的武威皇城,自西北處揮灑出幾縷日光。城池衰頹,斷壁殘垣無數,加之一地的民間之人屍體,無盡的悲涼隱隱漫過整座城池。
逐漸有藏在暗處的行商走了出來,聚集在伏屍萬裏的武衛皇城街道上,麵如土色。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跌撞著自一段斷牆之下爬出,強忍著血流不止的肩胛處傳來的劇痛,雙目含淚,朝著武威皇城街道上艱難萬分的俯下身去,一具具翻找那些一個多時辰前見過或者從未見過的麵孔。
他的老父,原本此次領他來這天下商都,便是領略一番商道。怎料在城中才盤旋過十餘日,便已陰陽兩隔......
東頭處,一個麵容如死的老翁,絲毫不在乎身上的華服,一邊言語喃喃;一麵痛苦無比的拖動身前堆積的屍身,在看到那張年輕臉譜的瞬間,已經麻木的身子,砰然跪下,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西口處,一位挺著肚子,容光清秀的女子。在走過半條青石街之後,在一名麵目俊朗的男子麵前跪下。兩道血紅,自她肚內淌出。那女子恍若未覺,目光呆滯的看向遠方,似要將整個南荒都看破......
南荒中部,虞定皇朝內。
獵西陵與方采薇、吳石一行,早已走過眾多民間坊市,愈加接近大羅劍宗所在。
大羅劍宗之內,那狀若兩儀劍陣的遠山之上,宮殿林立。畢竟是虞定皇朝的大宗,在門麵上倒也並不寒磣。
貫入頑石的石劍凸刻上,依稀有劍鳴傳出。
地艾級別的兩儀山陣上,陣陣元力流轉,那浩大的山門,隱隱能承受住眾多大五行二階強者的聯手攻擊。
“奇了,這大羅劍宗,遠處看時隻覺元力奔湧,近前來看,卻是沒有半點元力混亂的跡象?”一行距離大羅劍宗尚有十數裏,樊複又先將長槍刺入地底,良久之後,麵露疑惑。
“采薇,你能不能察覺出不同?”獵西陵麵色凝重,整個虞定都流露出詭異情狀,偏偏這大羅劍宗卻風平浪靜,就憑這點,他心中便疑竇叢生。
“沒有,大羅劍宗與南荒其餘宗門並沒有什麼不同,興許是我先前的感知錯了。”方采薇倒也並不執拗,眼下的大宗風平浪靜,再沒有百裏外看到的肅殺之力,她反倒放鬆了不少。
“罷了,也許是這山門陣法有些蹊蹺吧。”夏雲雙哈哈一笑,見一行都身著虞定皇朝武衛裝束,不由得朝獵西陵問道:“小陵,我們還需要繼續入宗嗎?”
獵西陵目中疑惑並未散去:“既然來到此地,就入宗探視一番吧。”
他自付自己一行均沒有大五行境界之人,倒與民間祝師軍團內的高手相當,加之有皇朝武衛身份證明,就算入大羅劍宗覲見也不會惹出多大麻煩,當下計議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