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晨罡再次將天元閣眾人當做民間那等跳大神、假造丹藥騙人錢財的方士,晨元當即大怒:“晨罡,你......”
“晨元師兄不急,個中曲折,我晨罡自會一一剖析,不會讓宗門眾人含糊。”晨罡聖者越眾而出,將那冷麵男子攜在手下,一躍回到演武場正中。
“不知師叔在我體內留下元力禁製,是為何故?”那冷厲青年直到此時,依舊不曾露出半分驚慌,看來他對自己這一行的算計極為放心,生生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這話一出,外宗弟子眾人心下均是一凜。這晨罡聖者也太過霸道,剛出手,居然就在對方體內留下後手。
見外宗弟子大都神色慌張,匆忙著朝門口處擠去,晨罡聖者嘿嘿一笑:“師侄有所不知,民間有人喜歡鄰家掛在屋簷下的風鈴,日思夜想卻不能得。時日長了,相思成病,便騙自己,隻要自己聽不到,對方定然聽不到。於是就著月夜,自己捂住耳朵,爬屋取鈴,後果可想而知。”
外宗眾人聽他言語風趣,又見門口被戰武堂、執道閣與藏功閣眾多內門弟子守住,隻得回頭朝台上看去。
“師叔說什麼,恕師侄愚昧,聽不明白。”麵色蒼白,猶如死人的青年兀自強聲狡辯。
“嗬嗬,老夫這話,並未要讓你懂。隻是想告訴你,有人做了掩耳盜鈴之事,卻不自知!”晨罡聖者語音漸重,朝著冷厲男子嘿然冷笑。
“師叔說甚,師侄我半點未知,還請師叔明示。”
“嘿嘿,師侄不必過謙,我晨罡生性不喜啞謎,卻並非不會啞謎。既然彼此都在猜測,我這便告知師侄一件事。”
一眾外宗弟子等了良久,見晨罡聖者終要揭開謎底,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探尋之色。
“兩年前,曾有一隊祝師上得我晨悟大宗來求醫,時值兩年一度的洗凡盛會。”晨罡言語一頓:“不過那隊心懷鬼胎的祝師,終因一路鬼鬼祟祟,被我‘送’下山去。其後更是尾隨那一行人,去往南離近山荒道。怎奈那群祝師不知心懷感恩,還對一行民間商旅暗下殺手,以期嫁禍我晨悟大宗......”
獵西陵尚且不知此事,雖然吳石往日曾有提及。不過他也未曾放在心上,隻見身旁的方采薇身形一震,霎時輕微顫抖起來。
這才回過頭去,隻見一貫清麗冷靜的少女,此刻淚痕交錯,已然無聲的哭了起來。
回想起吳石曾與他說過方采薇上山經曆,頃刻明白。這方采薇定然與那隊祝師頗有關聯。
“師妹,你要是難過,便哭出來吧。若是心內還有恨意,待此地事情一了,我便陪你下山去討個公道!”不懂得如何安慰的少年,隻得愣愣出聲。
方采薇不承想這樣簡單一句話,讓她淤積了兩年的心緒頓時流露出來,再不閃避,撲進少年懷裏,嚶嚶哭了出來。
獵西陵手足無措,他曾見過兩次眼淚,一次便是那日,雲紫衣埋怨他逞能、孤身抵抗玄蛇。至於第二次,便是眼下。這時麵前的少女,完全拋開了平日的清冷,將自己內心情緒完全放縱出來。
這樣的少女,端端讓人心疼。
晨罡不料自己這隨口一提,竟讓這愛徒痛苦失聲。當下心內索然,早已經沒有耐性再將故事說完,朝身旁兀自雲裏霧裏的冷厲青年道:“如果我沒記錯,那日那上山而來的祝師的情況,與你當下沒有兩樣,體內都一般沒有多元力流動,甚至有些隱隱虛弱。但是我知曉,這不過是一種激發潛能的手段。”
眉目一挑,晨罡寒聲開口道:“宗門內是不是有人曾許以你重利,讓你幫他完成這局任務,便為你渡入一絲元力,激發體內丹藥的藥效。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