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藏功閣隻有一人,自當無甚懸念。戰武堂與執道閣同時留下兩人,這宗門門徒榜第一之爭,關係兩部排名先後,晨南以及晨罡聖者兩人目光在門下弟子身上掃過,頓覺坐立不安。
晨南聖者抽空回頭朝晨罡一瞥,見對方同樣騎虎難下,眼裏的笑意更濃。不用想,此番他定是派獵壯出戰。而戰武堂一方,方采薇的情形明顯不如獵西陵樂觀,若是由她出戰,定然不妥。
晨罡聖者正猶豫間,驀地聽到獵西陵朝方采薇朗聲笑道:“小師妹,此局師兄我就當仁不讓,代師門出戰好了。”
方采薇眼下調息方定,體內元力兀自衝突不止,聞言淺淺一笑:“如此便勞煩師兄,定要為我戰武堂拔得頭籌!”
瞥見少女明亮的目光,獵西陵心下一熱,開口笑道:“那是當然!”
兩枚劍函臨空飛起,孫邯冷哼一聲,一把卷走一塊,拿在手中,繼而朝獵壯投去淡淡一瞥。
獵壯同樣探手將一枚劍函抓在手中,其內卻並非名諱,而是數字‘一’。
至於獵西陵,這局同樣沒有出手去搶奪劍函。晨罡聖者見他沒有動作,驀地一拍額頭,暗惱自己怎地這般粗心,居然忘了告訴自己這弟子此局應該出手搶奪劍函。
眼見諸事已定,隻得緊緊盯著演武場上的三人。
這最後的內門弟子門徒榜之爭,極有玄妙,原本是為一大看點。畢竟宗門內隻頒發兩枚劍函,就是要讓留下的三人去爭奪,在這爭奪間相互考校修為。
而奪得劍函,也有一定好處。但凡奪得劍函之人,有一半的幾率不用第一個出場。至於那沒有獲得劍函之人,自當首先走上台去,接受那獲得一號劍函之人挑戰。
晨罡聖者見獵西陵兀自不明就裏,隨口將規則又說了一遍。獵西陵聽聞,倒也未露出任何遺憾,緩步朝演武場中心走去。
諸多陣法已被撤去,千丈大小的戰武堂,這會兒顯得空曠無比。
獵壯先前曾聽晨南聖者仔細說過,眼見弟弟未曾獲得劍函,眼裏的神色頃刻黯淡數分。此刻見獵西陵上台,隻得麵帶苦笑,走上台去。
兄弟倆對視了半晌,相繼會心一笑。獵西陵麵露踟躕,眼前的情形,顯然非他所願。
獵壯像看透了自己這弟弟心思,忽地朗聲道:“此局,我獵壯認輸!”
晨南聖者聽聞此言,眼睛瞪得老大。晨罡聖者似未聽清一般,揉了揉眼睛,朝著台上兩人看去,隻見獵壯麵上堆笑,並沒半分兒戲的意思。回過頭去,隻見晨南長老臉上驚訝稍歇,卻是朝著台上會心一笑。
“好!”在晨罡未曾反應過來,晨南聖者已經叫好出聲。對於自己這弟子收放自如的胸襟,就連這踏入大五行境界數百載的晨南長老,也心生欽佩。
台下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知曉到得此等地步之人,大都不是畏戰之輩,定是牽掛那兄弟情義,當下連聲叫好。
“哥......”獵西陵心下一顫,此局對他而言十分重要,對於代表執道閣出戰的獵壯來說,又何嚐不是?
“哈哈,小陵,不必多言。就憑你這一聲‘哥’,我獵壯可以與天下人去爭,唯獨除了你,我不爭!!”
眼見獵西陵眼角含淚,獵壯強自忍住胸中萬般情緒,立刻返身朝站在台角、兀自沉思的孫邯開口道:“孫師兄,還請賜教!”
當下一把將風吟抓在手裏,長身站在演武場中心。這一連兩日的比試,彼此間已有了解,孫邯也不多言,朝他一拱手,走了過去。
獵西陵緩步走向演武場一角,為了比試公平,未曾奪得劍函之人倒也有了一個喘息之機。
隻見孫邯緩緩將手中的重劍抬起,身周地氣湧動,堪堪比獵壯的氣勢還要強上半分。
采擷神通連番攻出,獵壯將風吟抓在手裏,朝左踏出一步,借得地勢,八支手腕粗細的元力箭矢再次擊出。
便在他這番動作之時,孫邯同樣跨出一步,霎時將他借得的地勢截斷,兩人再次焦著。重劍挑出無數道劍花,大五行元力連番奔湧,生生將獵壯身周的元力吸去大半。
獵壯悶聲後退數步,先機已失。當下將風吟執在背後,弓如滿月,連番轉動,最強之力凝聚。一根古樸無華的巨箭擊出,將身周風流撕裂,箭尖處的元力哧哧作響,跳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