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獵西陵對此事聞所未聞,不由轉頭看向錢尺,等待他接下去的話語。
獵壯聞言,握著大弓的手立時鬆動了幾分,同樣轉頭朝錢尺看去。直到此時,鄭晟蒼白的麵色才有所好轉,錢尺所說的事他仿佛也知曉幾分。
“此地水汽豐富,被日光照射,便能將遠處的山巒草木、以及此時發生的情形一一傳遞過來,投射在此地。我看我們此刻看到的情景,應該便在這荒原外圍。”
頓了一頓,猶自怕自己所述不夠詳盡,繼續道:“在南離皇朝的深山大澤中也會有這等情景,雖然不盡然是這等景象,卻能在山脈回響處,聽到一些鬼臉怪狐的鳴叫。民間之人大都以為是妖鬼出世,其實不然,它不過是空氣中充盈的地氣與元力所成,並無甚鬼怪存在。”
“嗯,這事我也聽聞,隻是從未親眼得見,此時看來,那些民間之人的傳說當真不假。這應該就是傳聞中所說的‘海市蜃樓’。”趙欣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麵前的奇景,舍不得移開目光。
“這世間之事當真玄奇,大五行元力居然能造成此般蠱惑無比的蜃景,要是我們有一日能凝出如此巨大的幻像,該有多厲害?”
獵西陵喃喃,聽在眾人耳中,登時心下大震。
的確,這海市蜃樓雖說並非真實存在,但均都是天地間的浩瀚元力與地氣形成,要是能造出這般巨大的蜃景,定當修為蓋世,舉世無敵。
事實上,那擋住湖水的山道與一側的堯光山脈並非當真如此巍峨,不過被地氣抬升,日光將頂峰雲氣照耀得模糊。加之眾人站得較低,便覺其上高逾萬仞,絕難攀過。
眾人心生向往,轉頭朝麵前的磅礴蜃景看去,直到半空中的蜃景散去,方才複又動身趕路。
蜃景散去,荒原中的水汽似乎被抽離了一些,一眼便能看到數百丈外的情形。
嬌小白狐一路上懨懨不動,接著日光微暖,便在少女懷中次第睡去。雲紫衣看過蜃景,當即低下頭,一路幫那小狐仔細的疏理毛發。
疏懶的小狐腰肢微伸,過得一陣,狐眼一轉,耳廓輕動,呆呆的看向遠方。
“小白,你又在搗鼓著什麼?”少女見懷中小狐眼光發直,不由得伸出手撫摸一番小獸毛發。
嬌俏小狐眼角胭脂小痣一動,隨即媚眼一轉,朝著雲紫衣嘰嘰咕咕的出聲。
少女哪能明白這小狐的叫聲,幾經思索依舊毫無頭緒,當下不得已,隻得轉過頭朝身後目露沉思之色的少年看去。
“嘿,呆子,剛才小白朝我嘰嘰咕咕的叫了一陣,也不知它想說什麼?”
雲紫衣的話語讓獵西陵大為窘迫,暗自嘀咕:‘我又不是小狐,我哪裏知道它說了什麼?’
見少女目光清澈,眼露期盼,當下不忍拒絕,便將小狐抱了過來。誰知懶散的小狐才被他接過,便欲閉目睡去,慵懶的神情讓獵西陵恨不得揍它屁股。
搖晃了一會,柔軟的小狐才又睜開眼來,極不情願的瞅了他一眼,之後轉頭朝著一個方向唧唧咕咕的叫了起來。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一隻高大的白鶴已經降落在一旁的高絕山麓上。瞧那巨鶴神情舉止,沒有半分凶性,倒顯露出幾分溫和,定是有人豢養。
......
堯光山脈中,兩個青年商議一番,當即禦劍朝著百丈多寬的水麵掠過,落地後閃身朝一旁的山林中走去。
獵二將大刀抱在懷裏,見兩人來臨,也不做任何動作。
“師兄,獵殺晨悟與天音眾人,就在眼下。不過我相信他們沒那麼容易就死,倒不如再多做些布置。”
“他們此行一共多少人入山?”刀疤男子淡淡開口。他這一路趕來的心思均在這麵前的男子與獵四娘身上,對於兩大宗門入山試煉的情況倒是絲毫不知。雖然麵前青年的嘴臉讓人無端憎惡,卻也隻得沉聲詢問。
“一行十四人。”獵二尚不及作答,白展當先開口道。
“可有大五行高手?”
“據我宗門了解,晨悟大宗此次入山之人,並沒有大五行境界強者。那天音,卻是不知。”白展目光閃爍,他一路跟隨著兩個大宗來人,說不知情定然是假。
不過在回答時,白展稍微留了個心眼,他一直都在尋找機會。眾人與雙生蠱和那朱卷巨蟒交手的情形他雖說並未親見,但圍獵千數南離火狐的事情卻是曆曆在目。
他隱瞞晨悟與天音眾人實力,便是期待獵國之人在疏忽大意之下,讓晨悟與天音眾人對哦兩人形成牽製。當然,最好的情形是雙方既交上手,又落得兩敗俱傷,如此,便能完善他驅狼吞虎的計策。
此地糾集在一起的三人,不可謂不心懷鬼胎,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