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不過我現在尚不確定,因為除了聲音與生性與筆者所述相同,外貌卻沒有仔細描述。”獵西陵當即將小獸醜陋的外貌描述了一番,眾人聽得奇異,均都搖了搖頭。
“在《山海誌》裏,此獸名為‘長右’,仔細聽來,這名兒卻與異獸的叫聲相似。”
一行聽他之言,知曉異獸生性膽小,聞風而逃,倒不似那極為凶悍的猛獸,當下放下心來。
“長右?”雲紫衣仿若聞所未聞,對於獵西陵口中的怪臉小獸很是感興趣。見眾人俱都不知,隻得作罷。
錢尺見天色已晚,便與鄭晟商議,找到一處較為幹爽的地兒,與其他人一起動手砍斫許多茅草,建起一個草廬。
獵西陵卻心思不定,一麵動手將柔軟幹燥的鬆軟茅草鋪在地上,一麵回想。
“那長右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呢?”想了良久依舊不得其要,隻得暫歇。
眾人交談了一陣,見天色漸暗,便由趙欣與周婉一起安排歇息。
也不知趙欣在歇息前湊在周婉耳畔說了什麼,兩個女子抿嘴一笑,朝著獵氏兄弟看來。
待到後來一行才知曉,原來趙欣先前的‘詭計’,便是在眾人最裏麵安排出四個位置。雲紫衣與衛清弦兩女不知其情,當先和衣枕著香軟茅草躺下。
兩隻嬌小白狐擠在兩女懷中,嘰嘰咕咕的叫了一會,才稍息動作。
獵西陵卻是良久都不得合眼,少女清軟的幽香撲鼻,動輒便能聽到細碎的心跳。搗蛋的白狐閉著眼歇了一會,從兩女中間擠出,朝獵氏兄弟的方向挪來。
“嘿,呆子,你睡了沒?”少女壓低的聲音依舊無比動聽,獵西陵生怕這靈動少女是在試探自己,隻得僵硬著不回答。
他感覺到身旁躺著的哥哥身形同樣僵直,生怕黑暗中的兩個少女撞破自己的心事,獵西陵不由暗中發笑,看來哥哥與衛清弦的關係絕對不凡。
“呆子,睡了沒?”少女的聲音裏已經帶著幾分焦急,她探不到嬌俏小狐的存在,不由得心下大急起來。
“雲師妹,你有事嗎?”少年悶悶的聲音傳來,讓雲紫衣心下突跳。
“小白那家夥,可是去了你那邊?”
獵西陵剛想作答,便感受到一團柔軟的毛發蹭過自己的脖頸,奇癢難耐,當即嗬嗬低笑起來。隨即小狐竟伸出舌頭在他臉上一舔,嘰嘰咕咕的叫出聲來。
少年覺得這小狐動作曖昧,不由得朝後一縮。“嗯,這小家夥在這邊呢,也不知何時摸索過來的。”
“哼!忘恩負義的家夥,看它回來我不揍它屁股。”便在少女的輕聲嘟噥中,嬌小小狐盤踞在獵西陵胸脯上,呼呼睡了起來。
......
一行玄衣撞破夜色,朝著草海深處繼續行去,卻走在晨悟與天音一行人身前數十裏。一把粗狂無比的大刀被他斜斜握在手中,刀劍與茅草觸碰,發出沙啞的‘嚓嚓’聲。
便在他身前裏許,一個身著刺金宮裝的青年麵色陰沉,等了一會,低身朝身旁之人道:“我看你這二師兄,定非易與之輩。當日他被困在陣法中,又被那紫衣女子中傷,我們為何不出手。”
“師弟的想法誠然不錯,不過這南荒眾山之中凶險諸多,有一個盟友,總比多出一個隨時隨地伺機取你性命的強敵強。”
回話之人身著月白青衫,麵目俊朗,施施然有玉樹臨風之意。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獵殺獵七的獵三與鍾馭大宗九代內門弟子白展。
白展被獵三以元力鎖脅迫,一路追蹤晨悟眾人趕到此處,雖然心生怨恨,卻也不得不從。他體內那絲元力眼下雖不見端倪,但他深知一旦發作起來,定然凶險萬分,隻得咬牙隱忍。
“再說我這二師兄你可能不知,但我對他卻是了解萬分。你道那日他真受了重創,可若我們當時顯身與他正麵激鬥,定然討不得半點好處,說不得我們即便僥幸將他滅殺,也會有一人死在他手上,師弟想必也不願冒此凶險吧?”
白展目光微閃,心道連這狡詐萬分的青年尚且說來人不可招惹,那此人修為定然勝自己數倍。
這兩人原本不可能趕在眾人之前進入草海,如今卻是真實的出現在此地,定是趁那幾日大雪封山,便悄然隱行匿跡,攀過青丘山脈,早早到得此處。
而獵二因為被獵四娘算計,便落在兩人身後。
‘叮鈴’,銀鈴輕響,山道上的草木被來人全身散發的元力所激,朝兩旁倒伏開來。
隻見來人左胸靠近肩胛的地方綁著一圈灰布,其上結痂的黑血滲出,糾結一處。偏偏握刀的手掌緊緊握緊刀兵,全身元力鼓舞,朝著身前數百丈的草木處開口道:“師弟既然早到此處,便現身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