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汶衛自從看到的第一眼,便讓他無端生厭。
“哈哈,我聽說那日小徒尚未晉升內門弟子,便將你視為寶貝的徒弟吃了大虧。師弟你心裏難受,為兄亦能諒解。”晨元好不容易扳回一陣,自然不願放過這個逞口舌之能的機會。
“哼!”晨罡聖者終究不耐口舌,哼聲以對,內心卻是一陣暗喜。
晨元一心以為是自己的話語刺激了晨罡,不由得哈哈長笑起來。
晨罡不再理會,轉頭朝晨南抱拳道:“晨南師兄,關於那小子,你怎麼看?”
“這樣的話,師弟不必再問。在我看來,那外門弟子即使有我等相助,日後也得落下半身殘疾,修行元力怕是不能了。他與方器對峙的時間太長,看來這次能保住性命已算萬幸。”
“這麼說來,眾位師兄是對那小子沒興趣了?也好,我戰武堂人丁凋落,就收他一個弟子充充門麵也好。”
晨罡聖者話方落下,聖殿裏的眾人都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神情怪異,心道:‘不知這晨罡老兒在搞什麼鬼,難不成他戰武堂當真衰落,需要這等廢材來充頂門麵了嗎?’
卻都心照不宣的各自點了點頭,晨元嘿嘿一笑:“晨罡師弟既然喜歡,那便收入門下。這弟子可是個寶,沒準是你‘晨罡老二’也說不定。”
如此指桑罵槐,晨罡雖然心知他罵自己‘老兒’,也不計較。哈哈笑著走出聖殿,朝宗門後山覺塚處揚長而去。
暮色西陲,眼見一日就要過去。
吳石一直咬牙堅持,心道隻要心神稍微鬆動,先前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加上先前已經進入覺塚兩次,要是此次依舊不成功,估計此生晉升內門弟子便會無望。
正是這點倔強,讓他咬牙堅持,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成功!’
便在此時,他胸間那種極度異樣的感覺再次出現,腦海裏猶如傳過一聲禪唱,逐漸由低沉變得響亮,愈發震動心神。
哆!彌!叿!
便在這三聲晦澀難懂的言語之下,他胸中一口淤血登時噴薄而出,將身前胸襟打濕。
血色醬紫,卻是摻和了少許心血。
這場與方器的對峙,他堅持了太久,幾乎一晃神就能崩潰!
嗡!便在此時,一聲轟鳴自他心內響起,一根丈許長的降魔杵,頓時出現在他手上。而左臂處,一道藍色光芒驟亮,化為一根高入百丈的巨大漆黑魔杵。
繼之,腦海中尖銳的禪唱散去,隻剩下那根入手厚沉的玄黑鐵杵。
大音希聲,大相希形!
便在此時,咬牙堅持了三晝兩夜的青年,登時疲軟倒地。
晨罡聖者含笑走出,將青年扶起,伸手在他鼻尖一探,臉上滿是喜色。禦起寸芒,朝戰武群峰飛去。
......
獵西陵一行人過得一日,早已走到萬仞絕峰之前,沿著扇形盆地行走。
第四日,已經走離那道萬仞山脈,走到山脈與低矮群山的連接處,站在低矮山脊上看去,隻見絕峰高聳如雲,其頂部布滿皚皚白雪。而其四周,卻又布滿猶如離火石一般的環形山石,經風吹動,發出嗚嗚聲響,猶如神嘯鬼哭。
青丘!
此處便是《山海誌》裏所描述的青丘山脈,隻是數日前身在山中,倒無法窺其全貌。此番得到證實,於是獵西陵在第一時間便將它辨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