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左臂處的那道劍光,刺破身周元力,眨眼分作兩絲,朝趙錢兩人激射而至。
“哇。”鄭晟與錢尺兩人猝不及防,噴出一大口鮮血。原先蒼白若紙的麵容,卻是恢複了幾分血色。
“小陵!”
“趙師兄!”
“錢師兄!”
一眾少年少女見此情景,趕忙撲將上來。
“罷了,看來此次入山這裏便是終點了,這南離遠山中,存在多少異獸不說。加之那神秘無匹的獵國大宗,還有包藏禍心的鍾馭,盡早退出也好。”周婉眼裏閃過一絲可惜,隨即流露出一種釋然的神色。
獵壯與李木見獵西陵臉色在刹那間赤紅如火,便撲上去,高聲呼喊。呼喊了四五聲,獵西陵才醒轉過來,睜開眼睛。麵色依舊蒼白,眼裏卻流露出一絲精光。
錢尺早已醒轉,調息了半盞茶,睜開眼來。探查了一番體內元力,當即麵色古怪,轉過頭去盯著獵西陵。後者見狀,也隻是對他搖搖頭,苦澀一笑。
鄭晟過不多久也調息大定,一反常態,他臉上先流露出疑惑,繼之是深深欣喜。也不顧身上困倦,站起身,走將過來,掩飾不住喜色道:“小陵,你體內一定有什麼神奇的東西。剛才在陣中,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見獵西陵麵露疑惑,便轉頭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那原本無比堅硬、連大五行一階之人全力攻擊都能無甚損傷的下品元晶,驚人地崩壞為一地粉末。
“你不會有事吧?那方晶裏的元力雖說不多,但也隻有大五行強者敢全部吸收,甚至數量也不敢太大。你居然一下子,就吸收了十八枚元晶的元力?”鄭晟一臉的不敢置信。
獵西陵不好回答,在錢尺與鄭晟新奇的目光中,慢慢撩起左臂衣袖,那道原本狀若刺青的圖案中,淡金色小劍的金光又加深了幾分,靈動幾分,隱隱要凸顯出來。
周婉思索良久,剛想開口,談離開南離群山,先回宗門的事情。畢竟如今,眾人中修為最強的兩人都已受傷,不再適合繼續深入。
還沒說話,錢尺便哈哈笑道:“獵老弟,你這家夥身上的秘密,知道的不知道的,估計是數也數不完了。不過少不得在南離遠山中時日夠長,你可不能瞞我。對了,今日先作罷,明日,我們還得重新布陣,試煉一番。”
他說這席話,哪還有半點受傷的影子?
鄭晟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點了點頭。
眾人一頭霧水,不過三人的話語大都不著邊際,也不知該從何問起。趙欣與周婉兩女對望一眼,便著手安排宗門弟子暫歇。
......
過得三日,天光已經見晴,眾人見鄭晟與錢尺兩人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倒也安定下來。
那次之後的每次布陣,獵西陵都不再刻意去追尋腦海中出現的小劍,這樣一來,到沒有絲毫危險。試過幾次之後,陣法壓力逐漸失效,他左臂處的‘陰陽魚’,也歸於沉靜。
而他為數不多的方晶,後來雖然崩壞了幾塊,包裏依舊留有四五塊。
又過五日,天氣晴穩,林間濕熱淤積之氣,稍微被山風吹散一絲,錢尺與鄭晟議定,便決心即刻傍著沼澤處入山。
沼澤寬闊綿長,眾人走走停停。每次歇息,都是去往山麓背風處,次日再返回沼澤,繼續西行,倒也沒受沼毒影響。
這一行花費月近半旬,才繞過沼澤,朝更深處的陽山深處進發。
越向陽山深處走去,景色便愈發神秀瑰麗。隻見奇峰凸起,飛鳥長鳴,飛瀑自數百丈山間跌落下來。
繞過山林,一座頭山拔地而起,其後萬仞山巒顏麵不絕。此日日方西陲,一輪紅日,將整個天地燃燒成赤紅一片。
“這應該就是《山海誌》裏所描述的‘東回峰’,果真巍峨。”獵西陵回想《山海誌》中關於南離眾山脈的描述,當下驗證無疑。
“哈哈,獵老弟,這山峰我倒知曉,據說這東回峰,是為南離群山與南荒群山的分界。”元問說罷,麵露疑惑,朝錢尺鄭晟二人問道:“二位師兄,難不成這次我們終究要越過‘東回’,朝南荒山脈進發?”
獵壯被麵前的巍峨山脈所吸引,胸中衍生出諸多豪邁,隨即揚聲道:“元大哥,既然都來了,那進山便是,我們晨悟與天音大宗弟子,難不成連這樣一處險峰都無法越過?”
“哈哈,說得好!”錢尺同樣興致盎然,高聲讚同。
便在眾少年指點群山的當兒,自東回峰一側寬闊的山穀間,一道響徹山穀的狂嘯傳來。
“吼!”接著,山穀中傳來‘嘭嘭’的奔跑之聲,經山穀回響,遠遠由稀落變得密集,猶如那巨獸正在極速靠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