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聽聞此言,麵色刹那變得鐵青若死,自地上搖晃了幾下,方才站定。
“還有,你帝宗一直仗著南離皇朝為基,卻不知天音,早與晨悟大宗合謀。你此番一路尋去,無異於舍身赴死,你好自為之。”話音傳來,已在百丈開外。
蜷居在一旁的四個少年,見黑衣青年走遠,方才顫抖著站起身來,自堅木中拔下身份令牌遞與青年。
黑衣青年給他們的壓力太過巨大,雖說修為與師兄白展同樣是大五行初期修為,但加之在他們身上的壓力,就猶如以巨石碾壓螻蟻。
“白師兄,我們一行,還要尋覓晨悟大宗門人去向嗎?”其中一個少年麵色好看了不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問道。
白展呆呆站著,眼光木然的看向遠方,也不知心裏再想什麼。良久,麵色一陣狠戾:“跟,怎麼不跟,你以為我們不跟晨悟大宗眾人,他便會輕易放過我們嗎?這南離遠山寬泛,要是他口中那幾個獵國來人都如他一般狠辣,我們絕對躲不開,相反,跟隨晨悟眾人,我們還能獲得一線生機。”
宮裝青年暗自尋思:‘既然天音此次與晨悟合兵一處,就算個體力量不算強悍,但合眾人之力,一定能抵抗住無比森冷的獵國來人。’
一行五人,各懷心思,轉過一處山坳,便尋一幹爽地兒歇息。
......
陽山沼澤處,地穴溫泉。
四女見石臼比獵氏兄弟描述的還要巨大,眼見夜色蔽日,便四人一起進入其內,仔細洗濯。
這幾日相處下來,趙欣與周婉已經無話不談。此番十數日疲倦一消,登覺身心舒適,跳脫的心性便顯露出來。
過不多久,幾個在石臼內洗濯的女子便嬉鬧起來,連生性沉靜的衛清弦也不例外。
嬉鬧不久,周婉忽然將纖指放在唇角,“噓”了一聲示意。
“怎麼了?”趙欣趕忙擠過來,將兩個兀自嬉鬧的少女擁過來,擠在一起。
“你聽,這股活水應該是從這石臼處冒出。我想百年,或者千年前,這裏應該是一股掩藏暗泉,隻是經泉水侵蝕,巨石消磨,天長日久,便形成此汪清泉。”周婉洞察入微,又凝神傾聽了一會,神色稍變:“你能不能聽到,這地穴之處,明顯有響動。”
趙欣側耳,過了好一會,方才勸慰道:“沒事的,我想應該是那活水被巨石阻擋,或者地穴不夠寬大,泉水湧急,發出的響動罷了。”
“不是,你仔細聽。如果我沒猜錯,這汪泉水,並非地下暗灘,而是地下河流。隻是此處地勢平緩,加之地下有山基阻擋,便在此處形成迂回,衝出地麵。如果說是潭水流動,那應該遵循一定節律,此番響動雜亂斷續,應該是不遠處,一群體型巨大的異獸,正在馳騁。”周婉絲絲入扣,趙欣不由得顰眉深思起來。
又聽了一陣,四人抓緊時間洗濯,便朝宗門眾人歇息處快步歸來。
告知眾人後,錢尺當即與鄭晟商定由兩人守夜,其餘眾人則就地歇息。
一夜無虞,卯時三刻之後,天光方才方亮。
南離遠山陽山處,雲層遮蓋,沒流露半點天晴的跡象。
錢尺見氣候不佳,卻也不知何時放晴,心憂會被不知名的異獸阻住去路,隻得與鄭晟,趙欣商議一番,決定繼續進山。以便找尋開闊處駐紮,屆時也好迎敵。
這樣一來,行動卻慢了下來。雲紫衣與衛清弦受不了濕熱氣候,沒走多久,便香汗淋漓。直到午時,眾人才走出數裏。
獵西陵前一晚聽說趙欣四女所說之言,一改先前的放鬆,時不時抬頭查看四周,穿過一道山林,便進入一片不小的沼澤。那沼澤南麓,卻是一帶顏色瑰麗的山崖。
遠遠,赤紅的岩壁與整片沼澤瑰麗的植被映襯,倒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美感。
獵壯被身側的斑斕石壁吸引,看了良久,不得其要,便將後背的大弓取下來,凝成元力箭矢,用力拉開,朝崖壁處射去。
嘭!往昔能裂金石的元力箭矢,竟被橙紅的不知名氣浪阻住,化為一團四散的青色元力流光,崩散一空。
“離火石!”這樣一片孕育離火之力,能助大五行火屬強者修煉的奇石,居然成片的羅立在這裏。
“快走,我們得返回高處,此時方剛午時,這沼澤還沒什麼變化,隻怕天色一暗,便會生出事端。”錢尺見獵壯攻擊完全被蕩開來,神色刹那就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