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晨罡聖者(2 / 2)

這一番作為,卻是前後有著太大差別。

晨罡聖者這番作為,大有深意。他一路走來,幾乎對那隊祝師的行蹤一無所知,他唯一能堅信的,便是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

之所以擺出態度,不過假裝自己有底牌罷了,至於那底牌什麼時候掀翻,依舊是他說了算。隻要事情的主動還在自己手裏,就算眾人逼上門,依舊無甚可懼。

“晨罡啊,為兄也就不再倚老賣老了。你在洗凡閣的事,確實有些令人瞠目結舌,是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晨枯聖者一向心性溫和,點明即止,他並不想逼迫對方太急。

晨罡聖者思索了一會,淡淡開口:“此時就算兄長不問,我晨罡也會給在座的一個解釋。”

聖殿眾人聽他這般回答,頓時神色各異。晨元一臉笑意,仿佛晨罡聖者如何回答,都不會對他有所影響。事實上他蒲團旁的手,此時緊緊抓著衣袖,卻比所有人都想知道。

晨南身旁,同樣屬於執道閣的宗門長老晨桑,則是嘴角微翹,一副吃定他拿不出有價值的回答一般。

而晨罡聖者的老友晨罰,看向他的目光,則是一臉的無奈。心道,這蠻牛也太能攪合,這樣的場合,就算承認自己做錯也沒什麼,何苦要鬧到這種地步?

也不急著回答,晨罡聖者一整衣袖,掃視一眼全殿:“那隊祝師上山,並非求醫,而是,為攪亂南離皇朝數百年根基而來!”

聖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在他們上山之前,我戰武堂前的巨戟曾轟鳴過,兵者,金也,金主刀兵。我本人第二階便修大五行金屬元力,也能隱隱洞悉刀兵之象。”

說到這裏,晨元抬起頭來,綹了一下發髻,開口笑道:“晨罡老弟,你依舊還是那般認死理,想當年你獲取內門弟子資格,可是為了這柄“寸芒”,生生等了半夜。”說到這裏,一挑眉:“隻是你說這刀兵之象,並沒有任何事實證明,我們如何相信?”

“往昔之事,不值一哂。既然晨元師兄不相信刀兵之象,自然也不相信這世間的大五行元力。那些虛無縹緲的丹道,師兄又何苦幾十年如一日的鑽研?”

晨罡聖者語調平穩,聽在晨元腦海裏,卻是字字誅心。瞅了晨罡一眼,悶悶的冷落下來,不再說話。

見沒有人搭話,晨罡聖者也明白,這樣的話語還不足以取信眾人。當即拂袖起身:“我曾尾隨那隊祝師下山,於半路上遇到一隊商旅。”

他神色黯然,半晌方才道:“終究怪我托大,延誤了救援時間,那隊商旅......盡數,被他們殺害。”

“喪心病狂,這南離皇朝,已經衰落至此了嗎?”說話之人麵色激憤,聽聞眾人遭遇,登時長身立起。

此人看上去外貌剛勁,眼睛裏精光流動,胸口起伏,猶自憤憤不平。見晨罡不及回答,脖頸一粗,問道:“晨罡師兄,那隊祝師朝哪方去了?我這就下山去追,要是讓老子趕上,少不得教訓他們一番!”

“剩下一個,瘋了。”晨罡依舊淡然,隻是眼神裏的落寞,彰顯著他內心依舊動蕩不堪。

這句話聽在眾人耳裏,卻不啻一記驚雷。

“蠻牛,你說什麼?”

“除了逼瘋那個,其它都被我殺了!”晨罡長身走到聖殿中央,抬頭看向窗外,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他們、他們可是百來人的隊伍啊?”晨罰聖者自覺牙關打顫,接下去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殿重新恢複寧靜,良久,晨南長老才恢複平靜,神色異樣道:“晨罡師弟,你此舉或許一時快意,但我晨悟大宗,少不得又一次要接待宮廷來人......”

說罷,搖了搖頭:“也罷,既然他們草芥人命,又遇上你,也算天命吧......”

“這個不勞晨南師兄擔心,我想那祝師軍團背後的勢力,如今對我晨悟大宗應該避之不及才對,它們並不代表宮廷。其次,晨罡卻還得勞煩諸位,統計各自門下參與海域道場試煉的名單,極早將他們召回來吧。”

方剛踱步出門,又補了一句:“我聽那為首的武衛長曾說,他們這次,除了要上山求醫,擾亂夙城之外。同時還對我宗門南離群山,以及海域道場兩個宗門試煉場地下了毒手!”

走出門去,山風習習,將晨悟聖殿一角的琉璃屋簷,吹得哧哧作響。

風雲微動,眼見一席薄雲,漸漸朝蒼穹的邊緣籠罩下來。

......

南離遠山深處,陽山地界。

晨悟大宗與天音門人們,經過一日半的行走,已經深入濕熱難擋的陽山地界。

獵西陵扯了根《山海誌》裏曾描述過,生長在濕熱環境裏的草藥,塞在嘴裏,一路盯著樹木如春的山林,朝著陽山深處,逶迤而來。

雲氣浮動,山間水汽上升,眼見便要落下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