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路前行,地勢也漸漸偏頗。獵西陵便斷定書中的描述應該是準確的。
趙欣見獵西陵微微皺起鼻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打趣道:“我見小師弟你一臉好奇,就如同在驗證心裏所想一般,難不成小師弟你,曾在夢裏到過這裏?”
獵西陵愣了一下,方才笑著答道:“趙師姐真會說笑,我不過剛晉升內門弟子,哪會來過這等凶險之地,不過從一些古籍上曾看到過關於這些山色的描述罷了。眼下看來,卻是真的。”
“喔?小師弟小小年紀,竟對宗門內那些枯燥的山河誌記感興趣?”
“生於南荒,自然得了解這一方天地的輪廓。大丈夫一生中,即便不行遍天下,也應該耳觀四海。”獵西陵當初接觸《山河誌》,便存了遊曆整個山海大陸的想法。此番聽到趙欣師姐的問詢,不由得將胸中塊壘徑自道了出來。
“好!好一個大丈夫應耳觀四海,眼見師弟年紀輕輕,卻能有此般豪俠胸襟,不知師承晨悟大宗門下何部?來日也好多多交流。”天音大宗引領此次宗門弟子試煉的大五行初期青年錢尺,聽得獵西陵的言語,又見他生得矯靈異常,不由得哈哈一笑,開口問道。
“師兄見笑了,小陵不過一時豪氣,哪是什麼“豪俠”?”說罷正色道:“敝人獵西陵,師承晨悟大宗晨罡聖者,隸屬戰武堂一支。卻不知師兄,師承天音部何等強者門下?”
“我們天音構建與晨悟宗門稍有差池,隻有四部。門內分為承天部,鈞天部,胥音閣與武音殿。師兄不才,便是出於鈞天部,師承天籟聖者。”錢尺也不因獵西陵年少而有所欺瞞,無比爽快的將自己的師承道出。
獵西陵以前並不知這天音大宗體製,此番聽得錢尺之言,也大致了解,終究還是猶如隔紗,不太真切。
對於出身晨悟宗門的鄭晟來說,錢尺所說的天音部製與師承,卻令他無比震驚。
“難怪,難怪這錢尺能有這等底蘊,在三十上下的年紀,便觸碰到大五行的邊沿。他這師傅,可是很有來頭。還有他手中那把劍,多半便是他師尊早年間所用的方器。”
獵西陵瞥見師兄鄭晟的神情,便明白他一定知曉了錢尺的來曆。不由得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趙欣,在這師姐臉上,同樣麵露明悟神色。
暫且拋開錢尺出身天音大宗天籟聖者門下不說,單是他所屬的鈞天部,便能引人產生無限遐想。
天音大宗體製雖與晨悟大宗稍有不同,而門內各部弟子之間,卻是與晨悟大宗一般,互有較量。
像獵氏兄弟這樣的宗門新晉內門弟子不知道,而像鄭晟與趙欣這樣,在宗門已經度過十數年載的晨悟內門弟子來說,天音大宗一些隱秘,早已心中有數。
自然包括天音大宗內的各部強弱,尤其這鈞天部,幾近如雷貫耳。
天音大宗,最近數年,都以鈞天部為最強,武音閣次之,末流為承天部。
這錢尺為鈞天部弟子,幾乎就能代表天音大宗內門弟子的水平。這樣想來,同為內門弟子的鄭晟與趙欣,要是沒有絲毫震動才是奇怪。
十年一度的各大宗門弟子交流上,代表宗門出去交流的子弟,也大都是宗門排名靠前的各部。至於墊底的宗門堂口,卻是很少有機會參與。
趙欣曾在五年前見過錢尺,鄭晟卻沒見過,這淵源明白若揭。隻因趙欣出身晨悟宗排名第二的潛龍堂,而鄭晟,卻是出身與戰武堂一般同樣靠後的刑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