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單騰失眠了,好不容易睡著,還做了個惡夢,夢到有個女孩又逼著他數錢。失眠後做惡夢,猶如口渴後喝到三鹿奶粉,對人傷害極大。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姚潔。
第二天早晨,單騰被鬧鍾吵醒,他眼皮都沒睜伸手摸到鬧鍾,猛地摔了出去,隻聽“砰”的一聲,鬧鍾消停了。
單騰性格有點分裂,愛睡懶覺,買鬧鍾監督自己起床,但每次早晨被吵醒,第一反應就是讓鬧鍾“閉嘴”。買鬧鍾是讓人家說話,但他卻剝奪了人家的話語權,真是分裂。
家裏的鬧鍾頻頻遭遇“家暴”。
單騰一個猛子爬起床,看看角落裏受了委屈的鬧鍾,輕輕地愛撫一番:“乖,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下手輕點。”
單騰還得硬著頭皮“上班”,不然自己無業遊民的身份就會暴露。出了門,單騰遇到了那個算命的瞎子。他摸摸衣兜,隻有15塊錢了。他把10塊錢掏出來,又縮回去,再掏出來,反複幾次,最後終於把手伸出來,放到瞎子前麵的罐子裏:“先生,占一卦。”
今天他有的是功夫,便蹲下來聽算命先生的“數來寶”。聽了一段,他誇讚道:“算得真準。”
單騰不迷信,他隻是想給瞎子一點錢,直接給怕不合適,以算命的形式倒是不錯。
算命先生這一卦說單騰最近命犯女人,還可能不止一個女人。單騰覺得真準,前有小女人姚潔迫害自己,後有老女人踩自己的場子。
單騰最愛吃冬棗蓋燒飯,10塊錢一碗,可被占過命運的他隻有5塊錢了,隻能要了半籠蒸包。吃飯的時候,他的右眼皮有些跳,他咬了咬牙:“媽的,右眼再跳就腫成蛤蟆眼了,兩眼一左一右都長我臉上,做眼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左眼怎麼不跳呢,來點好事行不行?”
單騰被女人砸了場子,象征性地消沉一陣,他來到歐陽南的住處。歐陽南正在電腦前兩指疾飛地打著字,與網上的顧客交流著,司馬小葉則放肆地躺在床上,排了一個“大”字,那睡樣真嬰兒,真天真。
男人可以排出“太”字,但女人隻能排出“大”字,這注定了男人命“太”苦,女人可以做“大”小姐。社會家庭的壓力,男人要扛。
單騰在心裏鄙視了歐陽南一下,說:“你這二指禪練得不錯啊。”歐陽南運指如飛:“沒辦法,左右兩個食指經常累得抽筋,小葉打字快,會盲打,十個手指都能用上。”
“那把她叫起來啊。”
“叫起來?你看她在床上擺的那個字,要把她叫起來,非得和我發‘大’脾氣不可。你來幹什麼,又來借錢?一想到你把銀行工作辭了,我就想拍你,那麼好的工作你咋不要了?你爸媽知道嗎?”
“暫時不知道。”
司馬小葉扭了扭身子,床上的“大”字變成了“人”字,一句略帶美聲腔的話傳來:“小私孩子!竟然敢說我們女人!沒我們女人,你們男人能成熟嗎,沒我們女人花錢,你們男人賺錢都沒處放。來,玩幾圈鬥地主。”司馬小葉剛才半睡半醒,想必聽到了單騰的話。
單騰四周瞅瞅,見不遠處的桌子上還有半包衛生巾,這才放心:“來幾把,反正輸了也不用去超市。”
司馬小葉說:“你輸了給我買幾包少女樂。”
“不會吧,不是還有嗎?”
“超市大減價,不買對不起廠家。”
歐陽南玩牌能記到6,小葉也是高手,雖不是記牌高手,但眼睛卻帶鉤兒,兩個男人手裏有什麼牌,她都看在眼裏。幾圈下來,單騰隻能認栽,帶了購物袋去超市。
在超市結賬的時候,前麵的女人似乎忘了帶會員卡,她扭過臉來對單騰說:“借你會員卡用一下好嗎?”
女人的眼定格在單騰買的衛生巾上,單騰也愣了,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姚潔。
單騰搞不明白,為何自己總在買衛生巾的時候碰到冤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