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騰的辭職讓姚潔非常受用,幸災樂禍的感覺真好,猶如一股春風吹進心窩,這感覺像是TVB體一樣那般溫暖。可隨即,她又有些自責:雖然單騰暗下瀉藥不太爺們,但逼著人家丟了飯碗未免太過分了,這事要讓老爸知道,自己的敗家資金估計會被凍結百分之五十!
錢可以擺平很多事。比如姚潔隻用一堆硬幣就把一個男人逼得死去活來,現在,她又要用錢擺平一件事。
姚潔雇了幾個熱心大媽,東問西打聽,終於把單騰的住處找到了。姚潔戴了假發,貼了兩道假胡子,在單騰所住的小區踩點,想賠個禮,道個歉,順便再幫無業遊民找個工作。
姚潔在小區裏這逛那顛,覺得自己太過奇怪,單騰的手之所以抽筋不是因為硬幣多,是因為手不利索啊,再說還有那鴻門宴一事呢,這種人就該沒工作,自己何必擔心呢。想到這,她便往小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住了,再一想,還是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向他道個歉總不至於天塌下來吧。
等了一整天不見單騰的影兒,這家夥不會服八豆自殺了吧?
姚潔把兩個保鏢叫了過來,叫他們守候在瘦猴的餐館前。兩保鏢戴著墨鏡一左一右,站在餐館門前,猶如兩尊門神一般,搞得食客不敢進來。瘦猴最後沒辦法了,給單騰打了電話:“你快過來吧,我小餐館快不行了,黑社會成天守在這裏啊,我生意都做不成了。”
不多時,一個塌拉脫鞋、蓬頭垢麵的男人出現在餐館麵前,這人正是單騰。
瘦猴都快哭了:“小單,你怎麼這樣了?”
姚潔的眼睛有些近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個精神小夥,她偷偷瞥了對方一眼,說:“你的手……不抽筋了吧?”
“我又不整天擼管子,手抽什麼筋?”
姚潔有些茫然:“擼管子?你是管道修理工啊?”
旁邊的瘦猴扭頭偷笑幾聲,轉過臉來,義正詞嚴地對單騰說:“小單,你把這位小姐得罪了,她派了黑社會來對付我。”
姚潔急了:“誰是黑社會,這兩人是保鏢,是專門對付黑社會的。”
“可他們就像兩門神,食客都不敢進來吃飯了。”
“食客又不是小鬼,怎麼不敢進來了?是你飯館做的菜不好吃吧?別失眠怨枕頭。”
瘦猴瞅瞅兩個保鏢,說:“無論如何也得把門神給撤了。”
姚潔說:“他們站在這是想盯著你單兄弟的,現在他出現了,我們就不守這了。”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單騰:“你真的辭職了,銀行工作不錯。”
“不錯?不就是個破職員嗎?”
“破職員也比管道修理工強啊,畢竟在銀行是正式工啊。”
“管道修理工也是正式員工,我就是擼一輩子管子,管你什麼事啊?”
瘦猴斜了單騰一眼:“行了,人家是姑娘,別說不雅的話。”
姚潔接過話頭說:“就是,你說話就是太粗魯,你要是心平氣和的話,說不定上次在銀行我隻讓你數半箱硬幣,就饒了你了。對了,你的手還抽筋嗎?”
“還抽。”
“怎麼還抽呢?不是幾天沒數硬幣了?”
“擼管子擼得。”
“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在那個公司幹?”
“個體戶,自己幹自己,隻上夜班。”單騰說完,扭頭走了。
姚潔問瘦猴:“他在哪個公司幹活?”
瘦猴一笑:“他還沒工作呢。”
“他不是擼管子的嗎?”
“那活不賺錢,別問了,你快把那兩尊門神給我撤了,我要做生意了。”
歉倒是道了,效果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