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小小已經研磨出了新的墨水,重回案前,撩起袖子,又開始奮筆疾書。
“你為什麼抄這個?加強記憶?”封月站在蘇小小身側,替她撚去發梢的花瓣,疑惑道。
蘇小小俏臉一苦,道:“我爹罰我把本草經抄寫十遍。”
封月目測了一下,那部本草經看著挺古老挺厚實的,按照蘇小小的速度,十遍下來,還不知到猴年馬月呢。
原來這個世界的人,也喜歡使用這樣的懲戒手段。回想自己小時候,被老師罰抄一百遍乘法口訣的經曆,封月深表同情。
“犯了什麼錯,你爹要這麼罰你?”封月又問。
蘇小小把自己離家的始末說給了封月聽,後者聽了,對蘇小小為啥出現在大裂穀的前因後果終於明了。
“慢慢抄吧,有空來哥哥這坐坐。”封月幸災樂禍地開口。
“坐你個大頭鬼。”蘇小小攆走封月,一個人氣鼓鼓地瞪著本草經,像要吃了它一樣。
回到自己的院子,關緊房門,封月低頭瞧著自己又縮小的手掌,壞壞一笑:“還是長大好,還能光明正大地調戲調戲小蘿莉。”
當然,這隻是玩笑話,封月是真心關切蘇小小的,畢竟她的身體不怎麼好,又那麼善良可愛,誰忍心傷害?
“估計起碼還得再等上三五年,我的身體才能長大...”封月躺倒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前人總結確實有理。
睡了個飽覺後,封月趴在窗邊,望著繁星點綴下的夜空,一輪又大又圓又亮的素娥映入瞳孔。
“香滿樓,希望能吃頓大餐。”封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咂了咂嘴,開始幻想等會兒蘇門慶邀請的晚宴,會吃些啥。
算算時間,蘇門慶也該來了,封月服下定顏丹,心想,一個時辰吃頓飯,綽綽有餘了,換上衣服剛出門,便與蘇門慶打了個照麵。
“夢寒兄真是守時,那我們這就動身吧,香滿樓那邊我已經預定好了。”蘇門慶擺出“請”的姿勢。
香滿樓,後靠香渠,位於沭陽最為繁華的地段,人聲鼎沸,熙來攘往。
香滿樓裝飾奢華,有著三層,每層都懸掛著一排排緋紅色的燈籠,月夜下顯得甚為迷離。
這第一層是普通的酒樓,來往人群絡繹不絕,酒肉之氣,內外飄香。
“呦!總算把蘇大少爺給盼來了,上麵可就等您了!”封月隨著蘇門慶進了香滿樓,須臾,便有著一位滿麵紅光的中年女子過來招呼,後見到封月,眼神一花,調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您的客人了吧,快,樓上請!”
上了二樓,那股濃烈的酒香依舊不曾減弱,封月不禁嘖嘖讚歎:“香滿樓內香滿樓,名副其實!”
蘇門慶對封月的表情很滿意,介紹道:“一樓是專門給那些暴發戶用的,這二樓才是香滿樓真正的特色,沒身份地位的人是絕對進不來的。”
確實,二樓隻剩香味依舊,但喧囂聲幾乎聽不見了,人流量也是銳減。
這時,封月笑問:“怎未聽蘇公子講述這香滿樓的第三層?”
聞言,蘇門慶賤賤一笑,附在封月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麼。
封月聽完,心跳一陣加速,瞧著蘇門慶淫.蕩的表情,暗呼:“難怪他總是一副猥瑣的樣子,原來天天都在顛鸞倒鳳。”
依蘇門慶所言,這香滿樓的第三層,是天上人間,水乳.交融的場所。
蘇門慶引著封月在一座舞台前的酒桌上坐下,又對封月擠眉弄眼道:“夢寒兄,你隻管選,不管看上哪個,你言語一聲,本公子一定幫你...你懂的。”
封月摸了摸肚子,四下看了看,這裏麵都是些類似蘇門慶這樣的公子哥,一個個眼神火熱,直勾勾地盯著舞台中央,那群衣著暴露,扭動腰肢,風騷起舞的女子。
“這特麼不是青樓嗎!居然被這小子帶溝裏去了。”封月一陣口幹舌燥,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看來,夢寒兄是第一次到這煙花之地,難不成中州都沒有的嗎?”蘇門慶腿上坐上一名極為豐滿的舞女,上下其手,嘿嘿一笑。
封月連連搖頭,推開蘇門慶招呼過來,欲往自己懷裏鑽的女子,調息道:“蘇公子,你看我都餓了一天了,不先讓我吃點嗎?”
蘇門慶狠狠地捏了把腿上女子胸前的柔軟,聞著手掌,陶醉道:“夢寒兄此話在理,飽暖才能思淫欲。”
封月不是柳下惠,但麵對身邊這群章台之柳,著實不願放縱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