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出這八個字的那一刻，莫羽心中有了些許明悟，他再次閉上雙眼，陷入一種奇異的狀態。
原本消失的白色身影再度出現。
與之前一樣，它全身模糊不清，除了......眼睛。
它靜止不動，靜靜地看著莫羽。
當莫羽與它雙目對視的一刹那，瞬間被奪去了心神。
這雙眼睛......很美——不是那些妖異或是神聖的美，隻能說是，美。
美到令人窒息。
它沒有絲毫動作，卻有一道平和的聲音傳入莫羽耳中。
“可願......入我門下。”
沒有絲毫的魅惑，卻讓人有無法抗拒的錯覺。它甚至沒有用問句，隻是簡單地陳述一個事實！
仿佛它的話，即為天道至理——事實似乎也正是如此。
在它麵前，拒絕、商討的話，是褻瀆。若是莫羽問：“入你門下著你有什麼好處？”之類的問題，那更是玷汙。
他別無選擇。
何況，他壓根就沒打算拒絕——這道身影，有種奇異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我願......”莫羽正欲開口。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換血境”，顧名思義，就是將體內的血換一遍！
一品武者，換血三成三。
二品武者，換血六成六。
三品武者，換血九成九。
至於十成，絕無可能！
無論武者如何修煉，始終都無法突破這一界限。
就像現世中的所謂真空，無論怎樣抽出其中氣體，其實都必定還有極少數的殘留！
這一點，無可更改。
而莫羽，卻達到了十成！
這，就是“道”的能力了，現在的他，還無法理解、掌控。
他現在的境界，照常理推斷，應當是三品，大圓滿——真正的大圓滿!
至於變故的原因，與他的境界無關，與他所換的血有關。
正常武者，無論如何換血，血的顏色是不會變的，始終是紅色，至多在色澤上有些許差異。
而莫羽的血，在他自己也未能察覺的情況下，變成了......紫色！
正當莫羽即將開口的那一刻，體內的紫血，變得不安分起來。
莫羽全身一顫，眼中閃過一道紫芒，淡淡開口：“我拒絕。”
而後又加上一句：
“滾！”
白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以及淡淡的厭惡之意，身體漸漸地淡化，直至消失。
當莫羽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醒了？”他身邊，莫山平靜的開口，但口氣中的淡淡興奮之意，難以遮掩。
“娘呢？”這是莫羽的第一反應。
“她在隔壁，睡下了，”莫山開口，“應該說是，被你嚇的昏過去了。”
莫羽訕訕一笑，旋即起身。
“你已經是武者了？”莫山的聲音有些，急切。
昨夜，莫羽的情況，他亦是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
但最後關頭，他卻看出，莫羽當時的狀態，應該是......頓悟！
他在外界遊曆時，偶然見過一次，他知道這種狀態，對武者來說，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他一咬牙，阻止了陳芬。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昨晚飯菜裏，放的那株三品換血草，究竟起到了多少作用。
但至少現在，莫羽一切安好，這，就足夠了！
“我現在，應該是......三品武者？”莫羽對換血境武者的劃分還是清楚的。
莫山怔住，呆立原地，一動不動。
莫羽撓了撓頭，他不想對莫山說假話。